好意思蚬颜说自己刚束发!“烟烟,"柳星渊的声音在风中荡开,“你愿意离开太玄仙府了吗?”凌烟咬住下唇。原著剧情还是发生了,自己阴差阳错与明阙成了师徒,再不跑,说不定以后她就要变成限制级文里可怜楚楚的小白花,日夜被采补。更何况,明阙还骗了她,哄骗手段极其高明。凌烟心里找了一万个可以走的理由。但她张了张嘴,一声"愿意”,始终说不出来,喉咙就像被梗住一样。
“你愿意走吗?“柳星渊催得很急,“我也不在这破仙府修炼了,我们一起回去,回玉龙城,去剑鸣山,行不行?”
凌烟捏着碧玉铛,沉默不语。
柳星渊那头却突然响起喧闹声,他闷闷哼了声,似从高处跌下来,发出沉闷的响声,传讯法器也摔落在地。
凌烟瞬间站起身,“大少爷?!”
却再没有声响传来。
凌烟忽觉大事不妙,大少爷是如何得知明阙仙尊旧时名字的?他做了什么?她连忙御剑,飞往抱朴峰,叫醒就寝的柳月流。柳月流皱紧眉,照常骂了几句弟弟,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打听打听。”凌烟心神不定回到客舍,窗外,梨花堆如雪。她睡不着,脸贴着冰冷窗楹,接过一朵梨花,心想,自己若机灵些,该早对明阙的身份有所察觉。谁能轻描淡写叫青玄掌教收她为徒?
谁能参悟这无上天道?
但初见时,为什么他要撒谎呢?
凌烟看着飘落的梨花,想起青年那张清俊面孔,用力揉揉自己的脸,好教自己清醒点。她脑中闪过一线灵光一一
明阙同她说过,禁地中法则错乱,能窥见旧日幻影。凌烟攥紧掌心,神情愕然,仔细对比初见与再遇见的情景。初见里桃花如雨,少年仙君白衣胜雪,澄澈温柔,再见他却披着身黑袍,气质幽冷,神情淡漠或许明阙从未欺骗她。初见之时,她遇见的是千年前的仙尊,那时他刚束发,与她年纪相仿,名叫阙光尘。
那时的太玄仙府,也不算有名,他的师门更是泛泛。只是……过去了一千年。
真可惜啊,竞过去了一千年。
翌日,凌烟才知柳星渊闯下什么祸。他打晕一位师兄,夺走令牌,擅闯流云顶一-残害同门,擅闯玉阁,私窥名册一一桩桩罪行铁证如山,他自己也供认不讳,坦白承认。
负责戒律的翠屏峰主气得火冒三丈,要把他鞭笞三百鞭逐出仙府,还是江月白拱手为徒弟求情,才把逐出仙府改成丢去悔罪谷面壁三年。凌烟一听就慌了神,三年后恰好玄机大比,要是三年内都待在悔罪谷,大少爷便不能抓紧时间修炼了。玄机大比修士们一生只能参加一次,如今仙门那些风流人物,都是以往在大比中展露头角的少年天才。连明网……
她把这名字从心头剜去,双手拍了下脑门,尽力不去想他。柳星渊对大比看得极重,少年志存高远,想要一举夺魁,名扬天下。凌烟知道这次大比对柳星渊极重要,他绝不能在谷中待三年。她想了想,从储物戒里拿出许多灵丹,去探望那位被打晕的师兄。师兄姓赵,玉钟峰门下,脾气很好,笑着摆摆手,“不用,这小子下手留情了,只是把我打晕。唉……”他叹口气,对凌烟小声说:“都是同门,我也不想问这么大,他要想进去,偷偷和我说一声不就好了,非要这么极端,惊动了林长老。”
凌烟问:“赵师兄,能不能帮忙向林长老求几句情?”少女睁着双无辜泪眼,可怜巴巴地望着,赵师兄心都软了,重重叹口气,“你不知道,林长老就是个活阎王,把规矩看得比什么都重!什么都要按规矩办事,我是不敢去求的。”
人间办事,若受害者不予追究,责罚时会酌情减轻。但在林长老这边,全然不是如此。
他死板、严厉、照本宣科,什么错都要按规矩来,一点转圜的余地也没有。凌烟打听一圈,却无法可想,只能寄希望于大小姐与楚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