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柳星渊皱眉,眉上黑痂一动,“之前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凌烟瑟缩了下,梗起脖子,“我没有答应你,再说,我本就不愿意。”
柳星渊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凌烟,你再说一遍。”
每次当大少爷这样喊她名字时,就意味着他在生气。凌烟瞥了眼他如水阴沉的面孔,几乎能看见他心里的滔天怒火。
她其实有几分害怕,却还是扁了下嘴,“我就是想留在仙府修行。”
“修行?”柳星渊不怒反笑,“什么修行,是为了那个男狐狸精?”
“不是的!”
凌烟眼前出现昨夜情景。
大道无声,当仙人抬手一指时,天上云气月华都朝她滔滔奔腾而来,她看见一条通天的道途。
凌烟也不愿听柳星渊这样说阙光尘,试图和他解释,“大少爷,我看见了自己的道。”
“道?”柳星渊显然不信,“你也学会撒谎了。那男狐狸精说些花言巧语,你便信了他,我且问你,他这样厉害,还能指引你的大道,他是什么来历,出自哪一山门?”
凌烟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除了名字,她对阙光尘一无所知。
“这世上男修哄骗小女孩的,也无非那些手段,他是不是晚上带你看月亮?”
凌烟:……
柳星渊看她表情,冷哼:“若会些手段,还带你飞到天上去,送你点花里胡哨的东西,是不是?”
凌烟哑口无言。
柳星渊:“手段再高明些,可不会说些什么情话,只会说你天赋好,为了不埋没你的天赋,才让你留下来,是吧?若那阙光尘真有什么名头,怎么不敢报上自己的师门来头?我看他鬼鬼祟祟,分明不是什么好人!”
“大少爷,你别这样说。”
柳星渊:“怎么,我说的哪里不对?”
凌烟气闷地鼓了下腮,“大少爷说的句句属实,但……”她静了一小会,“我就是想留在仙府修行。”
“好,好,好。凌烟,你真是出息了,”柳星渊转头就走,临走撂下一句狠话,“以后你再出什么事,我再不会管你!”
凌烟追到门边,见他跳上飞剑,头也不会地走了。她靠着梨花树,拿出传音法器,“大少爷?”
传音直接被掐断了。
好吧。
看来一时半会哄不好了。
凌烟摩挲腕上的小神仙,想了想,从储物袋拿出些丹药,御剑飞往百草林。
爹娘从小就教她怎么与人交好,他们只是些地位卑微的仆役,大能手指一碾就能碾死,在这个残酷修界,尽量要与人为善,莫得罪人。
修士们性命长,衣带关系一大堆,族谱能往上翻几十代,也许今天得罪的练气期修士,头上有个还虚境的老祖。
生在此世,为了自己的小命,尽量不要开罪旁人。
她爹娘奉行此道,活得长袖善舞。
这本于凌烟不是什么难事,但来到太玄仙府后,她发现,有柳星渊在,想要不得罪人,实在是一件难事。
她没能见到孙家的人,就被孙少主的同门礼貌请了出去。
“孙沉鉴与姑娘比试,受伤是他咎由自取,但柳少主实在欺人太甚,若不是他自己亲自来道歉,那便没什么好说的,请回吧!”
让柳星渊亲自来道歉?
凌烟只是想了想这个情景,就抖了一下。她御剑在孤山飞了圈,找到昨夜的无名雪峰,坐在悬崖上,手托着腮,轻叹口气。
她想起柳星渊说的话。
大少爷分明不知她与阙光尘夜晚相会,怎么把细节猜得这样清楚?
在她原来世界,有一句话叫“还是A最懂A”,如今,她冷不丁地想,还是男人最懂男人。
抱着这样的疑问,再见阙光尘时,她学会他教授的功法,忍不住问:“阿阙哥哥,我们师门是仙府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