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是明阙剑意中，微不足道的一缕。
“明阙师兄，”他垂下眼睛，不敢看雪中剑客的容颜，“今日太玄仙府开宗收纳新弟子，来了许多小孩子，其中有个小姑娘，闯进禁地中。”
“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连我们都破不开的禁制，竟能视若无物。小姑娘没学术法，修为浅，在禁地撑不了多久，只能请师兄出山，到人间走一遭。”
掌教轻轻呼出口白雾。
“人间正值四月，春光明媚，师兄已经百余年没下过山。”
也几乎从未有人进入凌霄峰。
凌霄峰外布有森严阵法，除仙府长老，无人能进入，这是第一重阻碍；
撕碎一切的凛冽罡风，是第二重阻碍；
而漫山遍野人间无敌的残酷剑意，是第三重阻碍。
重重阻碍，犹如天堑。
人们都说明阙仙尊性孤僻难亲近，想见他一面比登天还难。但掌教知道，凌霄峰是一座坟茔，重重禁制，便是棺椁，困住一个半死之人。
一个小姑娘怎么能请动明阙？
他心中不抱希望，“禁地颇为特殊，还有界外天魔的残留，小姑娘走进去，惊慌之中，说不定会被天魔利用，造成场危害苍生的祸劫。”
不曾想，说完后，明阙传音透过风雪，入他耳中，说的却不是关乎苍生的劫难，而是问：“小姑娘？”
“是玉龙城来的孩子，名字叫凌烟。”
许久，在呼啸翻滚的风雪里，传来一声很轻的叹息。
“烟烟……”
古井无波的黑眸中掀起一丝微澜。
桃花纷飞，春衫翠绿，树后少女扬眉轻笑，喊“阿阙哥哥”。
这些他还记得。
但已经是千年前的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