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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不值(2 / 3)

后。高举的火把照亮所有人的脸,给它们镀上一层铜一样的光泽。

“放!”

燃煤追随着这一声怒吼被泼出去,刚刚被陶罐泼了一身的那家伙轰地被点成火球。他凄厉地嚎叫着狂奔两步,一头扎在了车队里。盖着篷布的板车被瞬间点燃,火舌顺着链接的绳索蹿开。

“砍断绳索!分开马车!离煤远点!”吼叫转瞬就被火焰燃烧的毕剥淹没,受惊的马挣脱板车,拖着被烧断的残木冲向镇民。

“拦住马!”伊迪斯把手中的火把奋力丢向前方还没燃烧的板车,同时两个镇民从两侧冲出,用力拽紧了早就固定在木桩上的绳索,惊马躲闪不及被直接绊倒,落入绊马索后的壕沟中,连带着砸翻了旁边试图闪开的随从。

押送秘银的队伍乱成一团,但不是所有人都变成了没头苍蝇。负责护卫的几个佣兵打扮的人迅速反应过来——秘银镇的革命成功了,这里已经不归赫克托管。

可他们仍旧不过只是一群矿工,一群暴民!只要亮出刀子就能吓软他们的膝盖!

那几个佣兵拔出刀冲上来,直指刚刚拉紧绊马索的镇民。站在那里的镇民还没来得及抓起身边的镐子,刀锋就劈头盖脸地落下——

铛!

一柄斧头精准地格挡开刀锋,老埃里克不知何时钻了出来。毛茸茸的眉毛胡子挡住了他的眼睛,让那张脸还显得邋遢又醉醺醺的。他手腕一挑,斧刃擦着刀身滑下,毫无阻拦地砍断握刀的手指。佣兵吃痛后退,眼前这人熊一样的大块头却灵巧地贴上来一矮身一记扫踢,在他被撂倒的瞬间提起斧柄对着他太阳穴砸下去。

呯!

伊迪斯格开刺向她的刀锋,她手里挥舞着鹤嘴锄,不断戳击面前人的手臂和肋骨。刀在这根有柄的东西前分身乏术,那佣兵试着抓她脚步的空子拉近距离,伊迪斯猛然后撤一步,倒转锄头向上撩起。锋利的锄尖狠狠凿进他下颌,那佣兵惨叫一声,整个人向后仰倒在地。

战斗逐渐混乱,几个女人和男人在投掷煤块,已经有佣兵跳过壕沟吼叫着冲过来。站在最前面的妇人顺手抽出煤钩刺过去,这一下拉得他一个趔趄。站在她身边的其余人喊着号子铲起煤块,尽数泼在敌人脸上。镇民们用草叉,用铲子,用木棍,三五成群地结队分解这些佣兵。伊迪斯擦干净脸上的血,她的嗓子已经吼得半哑,现在谁也顾不上谁。

直到最后一个佣兵被踹进沟里点燃,这条小道终于恢复安静。伊迪斯杵着血淋淋的鹤嘴锄,用肩膀蹭了蹭流到下颌的血汗。镇民们慢慢开始坐下,躺下。埃里克蹲着翻找尸体,从谁的腰上摸出一壶酒拧开灌了一口。

黑暗,比黑暗还沉重的疲惫笼罩了所有人。有人开始哼哼唧唧地呜咽起来。

“没了吧,”那个声音小声地哼哼着,“我们把来运矿的车队也解决了……应该没人会再来了吧……”

赫克托·寇伯已经被打倒了,镇子竭尽全力又灭口了可能传递出消息的押运者们。这已经是极限了!这应该结束了……这里真的再经不起下一场战斗了。

没有人回答这个声音,伊迪斯抬起头看向夜幕,天幕上有一片瑰丽的紫色在舞动。

白天的那条龙就在这里,她沉默地围观了全程,又沉默地离开了。

地上的灯烛一盏盏熄灭,只留下星空中冷峻的色调。

万塔从秘银镇回到青草海,从草垫子底下翻出几个果子漱漱口。龙的睡眠很频繁,特别是进食后或多或少都需要小憩一阵。毕竟体型和能耗在那里,她又不是□□喷气机,加上油就能飞。

但今晚她还不打算这么早睡。

她像一只大猫一样香盒趴在草上,聆听着周遭的动静,大概过去了一个小时,或者一个半小时,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走在前面的是一条猎犬,说猎犬算是抬举它了。这条老狗的皮毛倒戗,肩脊下塌,全身上下布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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