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携带的十八子手串捏碎一颗南红珠子,露出一颗墨绿药丸。正要几许劝阻,娴儿竞抓起药丸仰头咽下。“娴儿,你想好.哎哎哎,你还真铁了心啊!”“娴儿,你这是何必,哪个帝王没三宫六院,当今圣上后宫算是清净的了。”
“你权且忍下年氏,若实在忍不下去,我定替你解决掉年氏。”“不必。“楚娴摇头:“已经不需要了。”婉凝小心翼翼劝慰一整日,依旧无功而返。晚膳之时,敬事房依照规矩前来送嫔妃绿头牌。苏培盛端着盛满后妃绿头牌的银盘来到御前:“万岁爷,今晚可要翻牌子?”
“恩。"胤祺低头心不在焉用膳,近乎下意识捻起皇后的绿头牌,错愕一瞬,冷哼着将皇后的绿头牌丢回银盘,随手将年贵妃的绿头牌翻面。苏培盛瞅一眼银盘,转头让人通知翊坤宫娘娘今晚来养心殿侍寝。“狗奴才,不准任何人在养心心殿侍寝!”万岁爷忽而幽幽开口嘱咐。
苏培盛愣怔一瞬,想起皇后曾在养心殿内久居。万岁爷还是宠爱皇后的,甚至不允许旁的嫔妃在皇后侍寝的养心殿内侍寝。苏培盛诶一声,转头让人将乾清宫内殿收拾一番,除了皇后之外,后宫嫔妃今后侍寝都在乾清宫。
今晚年贵妃侍寝的消息很快传到景仁宫,楚娴正躺在软榻上发呆。“娘娘,今晚年贵妃侍寝,依照规矩,嫔妃侍寝第二日一早,需前来伺候皇后娘娘簪花蓖头。”
“不必来,对外称病,令宋贵妃暂摄六宫之事。"楚娴背过身,绝望合眼。“娘娘,紫禁城里如今有两位贵妃,若只让一位贵妃协理后宫,着实不妥。″春嬷嬷小心翼翼提醒。
“哦,那就让年氏一道处理。”
“春嬷嬷,今后谁侍寝的消息,无需来报,更无需让她们第二日前来簪花。”
“奴婢遵命。”
“娘娘,可要让穗青为您请平安脉?"春嬷嬷察觉到皇后面色异常潮红,似在发烧。
“不必,都下去。"楚娴强忍着高热痛楚,屏退众人。子时刚过,胤祺沐浴更衣,心事重重踱步来到内殿。红烛映照下,美人玉体横陈,仰身待幸。
不得不承认,年氏甚美,难怪十四弟心心念念多年。他是天子,世间最美好之物,本该属于他,即便他不喜欢又如何?只是,为何此刻却满脑子是那人的一颦一笑。那两日着实孟浪,若非那人肿疼的厉害,他今晚定要胤祺合眼,不禁恼羞成怒,他唾弃方才一念之间的想法。着实没出息,他已是一国之君,岂能被小女子牵着鼻子走,再为她低三下四。
无名火腾起,今晚总觉缺些什么。
“万岁爷,皇后娘娘病倒昏厥,高热不退。”苏培盛的声音不合时宜传来。胤镇牵唇淡笑,莫名的焦躁感瞬时一扫而空。“哼,朕并非太医,告诉朕做甚?"话虽如此说,却已疾步绕到屏风后穿戴整齐,匆匆赶往景仁宫。
待御驾离开,不着寸缕的年氏被太监抬出乾清宫,回到翊坤宫,年氏在顾不上体面,捂着脸轻声啜泣。
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没想到堂堂皇后,一国之母,竞会用后宅贱妾的伎俩,将万岁爷从她的床榻上抢走。
“嬷嬷,简直是奇耻大辱,我要写信告诉二哥,鸣鸣呜鸣.皇后简直欺人太甚。”
是夜,年氏连夜修书一封,寄给远在西北战场的二哥年羹尧。与此同时,景仁宫彻夜灯火不眠,奴才与太医们进进出出,叶天士与穗青夫妇二人躲在廊下,如丧考她。
“这.你让我怎么说…若说不好,你我夫妇二人都会掉脑袋,家中两个孩子就成没爹娘的故孤儿了。”
叶天士愁眉苦脸,瞧见夫人被吓得频频落泪,于心不忍,只得忍着害怕,温声细语哄夫人。
“一会儿我去禀报吧,若我有差池,珍儿和震哥儿就交给你照顾了。“穗青一咬牙,目露决绝。
“说什么胡话?我是男人,这种掉脑袋之事,还轮不到你。“叶天士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