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恭敬,腰都折紧了。苏培盛的血泪教训让前院伺候的奴才们明白一个道理,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四福晋。
楚娴秀眉微挑,总觉得柴玉今日极为谄媚客套。“给福晋请安,福晋,爷请您去书房说话儿。”书房小太监恩普小跑前来,伸手挡在两位侍妾格格面前:“两位格格,先请回吧。”
楚娴心里不乐意,有宋氏与李氏在,还能替她分担些。哎,今日免不得尬聊。
压下苦涩,楚娴嘴角洋溢假笑,款步跟在小太监身后。奇怪的是小太监并未将她带到书房里,而是带到四阿哥寝屋内。什么事要在寝屋内说?
羡蓉与穗青对视一眼,满眼喜色。
楚娴心底忐忑,她并不认为四阿哥对她有非分之想。二人能做任何事情,唯独不可能寻欢作乐。眼前一亮,窃喜。
她与四阿哥唯一能在床榻上说的事,只有淑儿。楚娴被小太监带进水汽氤氲的耳房内。
早有两个嬷嬷等候。
“福晋,奴才伺候您沐浴更衣。”
“不必,羡蓉穗青伺候即可,你们下去吧。”楚娴气窒,四阿哥还真矫情,与他见面还需沐浴更衣,他在嫌弃她肮脏?她恨不能拿香炉来,再给他烧三柱清香,烧点纸钱元宝!矫情!烦人精!
待洗净铅华沐浴更衣后,穗青取来妆奁匣子。“福晋,奴婢伺候您敷粉描眉。”
“不必。“楚娴摆手,她和四阿哥之间的关系,还没到需精心打扮讨他欢心的地步。
为他描眉画眼涂脂抹粉,简直在浪费她宝贵的时间和银子。楚娴素面朝天,身穿寝衣离开耳房,穿过隔扇门,登堂入室。四阿哥已沐浴更衣,端坐在镜台前,由奴才伺候蓖头。楚娴方凑近四阿哥身后,柴玉竟笑呵呵将玉梳捧到她面前。楚娴愣怔片刻,接过玉梳。
忒倒霉,莫名其妙变成蓖头奴婢。
若早知四阿哥在蓖头,她就该在耳房里多磨蹭一会。“福晋,奴才伺候您卸护甲。”
柴玉双手捧到她面前。
楚娴抿唇,取下遮丑的护甲。
“爷,妾身伺候您蓖头。"她抓紧玉梳,小心翼翼伺候四阿哥蓖头。这人,蓖头还睁大眼睛,他不笑的时候表情严肃,她不敢看他,只低头盯着他头顶瞧。
铜镜中,她低首敛眉,双手穿梭在四阿哥发丝间,咿。她轻蹙眉,四阿哥年纪轻轻,竞生出不少白发来,也不知成日里板着脸都在算计忧愁何事。
竞愁白了头。
犹豫一瞬,她闭紧嘴,怕说出来他恼羞成怒。胤镇漆眸一瞬不瞬盯着铜镜,凝眸注视那扭曲变形的小指。鼻子发酸。
楚娴默不作声伺候四阿哥蓖发,一抬眸,竟发现镜中四阿哥竞泪流满面。啧,他那样冷血冷情之人,竞也会哭。
心下一惊,莫非淑儿出事了!
楚娴悲从中来,祈祷淑儿定要长命百岁,与四阿哥儿孙满堂。若淑儿有事,她的和离计划也将失败。
“爷,您擦擦脸…″楚娴委婉提醒。
胤祺不知福晋为何唤他擦脸,下意识抬手擦拭脸颊,指腹触到湿热水渍。他愕然捂脸,他竟不知何时为她落泪。
“爷,淑儿可还好?若需妾身相助,爷尽管吩咐。"楚娴嗓子发紧,就怕从四阿哥口中听到淑儿的死讯。
“福晋,爷不知你受伤,抱歉。”
四阿哥冷不丁岔开话题,楚娴瞪圆眼睛,错愕回答:“妾身贪嘴砸核桃吃,不小心砸手指了,爷别笑话妾身愚笨。”“您忙着处理差事,此等小事不足挂齿,爷不必放在心上。”楚娴心底冷笑,他怎会不知?
她受伤之事整个府邸都传开,即便他不想知道,也早该知晓。虚伪,既不闻不问,何必再惺惺作态。
不对.他莫不是有事求她?
楚娴挺直腰板,等他开口求她。
他不开口,她亦保持缄默。
“福晋,御药房管事送来药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