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杀伤力极强的火铳!
只是为何这火铳声如此诡异,比神机营内的火铳威力更为惊人。
到底还是连累那二人,胤禛愧疚转身,正欲去寻她们,赫然发现浑身浴血的丫鬟朝他狂奔而来。
“走!”
楚娴气喘吁吁牵紧书生的手。
想起书生有腿伤,她一矮身,再次将书生背在身后。
她扬唇一笑,没想到这书生还挺讲义气,方才她瞧见书生竟折返回来,想必是来帮她的。
“姑娘,你们先走,在下腿脚不便,留下殿后。”
“公子不必担心,贼人已解决。”
“我们将贼人引到附近猎户设下的陷阱,又伺机抢夺贼人火铳,他们都死绝了。”
楚娴随口扯谎。
胤禛压下震惊,这满口扯谎的丫鬟并未说真话。
虽说那位高壮丫鬟身手不凡,可这位名唤林纾的丫鬟却并不擅武。
眸中警惕一闪而逝,他佯装感激道:“多谢姑娘。”
楚娴已是筋疲力尽,淡淡嗯一句,不再多言。
“林纾,我们要去哪?”羡蓉提剑跟在姑娘身后。
“回庄子。”
“啊?庄子不太平,我们还是早些回城吧。”羡蓉忍不住劝说。
“不!眼下最安全的藏身之处,反是那座庄子。”
没有人会料到她敢折返回那座危机四伏的庄子。
常人都认定她会逃回四九城内,刺客定也如此认为。
前往城内的沿途定设下重重埋伏。
她偏要反其道而行。
胤禛默不作声趴在她身后,林纾很机敏,她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羡蓉不再多言,挥剑走在前方开路。
清晨薄雾之时,三人来到村口,竟瞧见哭哭啼啼的穗青踏雾而来。
穗青见姑娘安然无恙归来,登时呜咽着冲来。
“林纾,呜呜呜..我还以为你们也死了,庄子里到处都是无头碎尸,我找了许久,都没见到你们。”
穗青浑身仍在恐惧发颤,她带着官兵前来,却只见到庄内的碎尸,吓得魂飞魄散,姑娘若出事,她也得陪葬。
“鲍三春一家七口都死了,死光了。”穗青颤声呜咽道。
楚娴并无半分愧疚。
鲍三春与山匪勾结,这些年来,早不知戕害多少无辜之人。
鲍三春的家眷岂会不知他的恶行。
既然他们一家选择姑息养奸,那鲍三春犯下的恶业,自需他们来偿还。
“哦,一会将他们一家三口埋在柿子林中沤肥。”
“咱再去搜搜鲍三春是不是藏匿不义之财在庄内。”
一行人踏入弥漫浓烈血腥气息的庄子内。
楚娴将书生背到西厢房暖炕上,唤来医术精湛的穗青。
“穗青,你先来瞧瞧池公子的伤势如何。”
楚娴满身是黏腻的血腥和臭汗,忙往门边挪步。
“池公子,你可有亲戚在京中?过些时日,我可去他们来接你回去。”
胤禛坐在床边,学着汉人书生拱手作揖:“姑娘,早年遭饥荒,家下只剩下我一人。”
“此番是来京中投靠远亲谋生,却听闻远亲早些年已搬到盛京,在下路遇劫匪,盘缠尽失,再无法前往盛京投靠,哎..”
胤禛假意怅然长叹。
楚娴盯着书生青衫袍脚齐整的布丁,心生怜悯。
书生的远亲举家搬迁到盛京多年,却并未去信告诉他,显然是不想帮衬书生这个穷困潦倒的亲戚。
没想到他竟是孤苦无依的悲路之人。
犹豫片刻,楚娴缓缓开口道:“公子若不嫌弃,可在这座庄子里疗养。”
“待公子康复之后,我可向主家举荐你为管事,鲍三春死有余辜,如今他已死,这座庄子再无人打理。”
“我虽被姑娘打发到此地,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