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踩上,用力而不讲究章法,像对待死物,十分过分的踩法。猫胸口耸动,呼吸变频,肌肤颜色在变。外面宫婢在推门,已经发出“吱嘎”声,赵容璋才制止:“一会儿再进来吧。”一边说,一边用脚掌从他底下往上碾踩,踩得一脚湿滑。
公主探身,笑盈盈的,遮蔽了天花顶上模糊的神佛。她说,蠢小猫。观玄看着她的眼睛,身体已经被欺负到发红,眼泪涌上来,滚成泪珠淌下。他侧过脸,泪珠砸进绒毯里,视野小了一半。他挪过僵了一夜的手,很不熟练地放在唇边。这样才勉强有一点安全感。
这一幕落在赵容璋眼里,引发了她心里特别的触动。这么具有力量感的身体,却有这么脆弱的动作,给人直观的感受就是很美,很诱人,但不止如此。这复杂的触动让她停了一刻脚上的动作,但当她意识到这种触动后,又做出了更过分的举动。把他踩得腰腹抖颤,眉心拧皱。但是她又停了。
他很可怜。另外的感受就是,他很可怜。
他,小猫,她居然觉得他可怜。赵容璋有点不可思议。她并没有凌虐人的坏习惯,不过她突然意识到,小猫是人。
赵容璋收回腿,蹲下来。她摸小猫的脸,非常软,被眼泪浸得凉凉的。她别过他的下巴,让他又一次与她对视。猫还在哭,宝石般的眼眸倒映着她。赵容璋想戏谑地问,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罚他,但想来他要是知道,就不会这样哭了。而且,很奇怪,他哭了,她心里也在不满意。明明之前看到他哭,她觉得很有趣的。
赵容璋起身,冷漠道:“一会儿洗洗吧。”
她让小猫披衣藏起,让宫婢进来备水。猫的眼泪很难止住,清洗时还在往下掉,不过得益于他是个哑巴,掉得很乖巧,连一次抽噎都没有过,并不惹人烦。赵容璋舀水把脚洗了,看猫那副听话可爱的样子,又看他不曾疲软的部分,怀疑绝嗣汤里是不是有别的成分。
回想第一次享用完他,他才哭过,她摸着他的头发,说我不忍心不疼你。其实没什么忍不忍得下心,心情好才随口一说。她现在心情不好。
赵容璋准备单独叫明洛过来服侍她梳洗用膳,不管他了。猫做事周密,只隔屏风也不会有人感知到他的存在。随他收拾完上哪可怜去吧。
然而没有等她摇铃叫明洛,明洛在殿外焦急地喊起来:“殿下,殿下!后殿起火了!”
赵容璋皱眉,扭身看窗外,看到一丝青烟。
赵容璋跑出寝殿,火正好烧到那里,天干物燥,火势起来得又快又猛,纵使宫人侍卫们全部都在紧急扑火,也阻止不了太多。赵容璋看着肆虐的火舌,听到一片混乱中阵阵沉稳的脚步声出现在身后。任平领人朝她行礼,口吻不紧不慢:“卑下又来晚了。”像上次谨身殿失火一样,都烧得差不多了才到。
公主脚上又没穿鞋袜,还有点潮湿,沾了泥灰。她对任平嗤笑了一下,在宫婢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宫婢给她弄水洗着。她闲聊般地道:“那你又该被降职了。”
洗干净脚,公主穿着干净鞋履到庭中的石凳上坐下。问到厨房已经把她想吃的早膳备好了,便让人端来。公主看着渐渐被浇下去的火,一口粥水一口奶酥地吃起来。
她的公主府是用从南方深山中开采出的五百年金丝楠木修建的,金丝楠木色如金油,纹理细腻如绸,气味可称“天地清芬”。燃烧后这气味被发挥到了极致,浓烈悠远的果木松香盈满了人的肺腑。
赵容璋发现明显后殿、偏殿燃烧的速度要比寝殿快非常多,火烧到寝殿那一侧才有了能被浇灭的态势。但不论哪个殿的立柱、梁枋,用的都是金丝楠木,这价堪黄金的皇木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易燃烧。不难猜到是有人对除寝殿以外的地方都动了手脚。
她的人能对有锦衣卫、禁卫军层层守卫的皇帝寝宫动手,那么反过来她的公主府会遭焚毁,并不奇怪。这两年突发的事情很多,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