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而那个暗探也早已被答打责骂一番,所幸罪责并非到了难以容忍的地步,人之常情而已,而祁深也在怀疑着。故而他揽抱人在怀里,挑起人的下巴,但眉目是藏也藏不住的不悦:“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可是和他两情相悦了?”“谁?”
祁深蹙眉拉进她:“别装。”
“奴婢只是在…在救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应池眼皮略略上抬,又放下,“我在给世子积德。”
歪理,祁深嗤笑一声,郁色却散了几分:“是他严重失职,怎还怪到我头上了。”
“罪过大小不是都在世子一念之间?“应池淡淡开口,不甚在意的模样,随口一问:“既是严重失职了,缘何还留他一命?”“刺双目,烧双耳,灌哑药,这是对待所有废弃暗探的法子,本世子对他尚且算宽容了,他已生不如死,留下一命也是无妨的。”应池指尖便一颤,可她须得说些什么,“罪有应得。”祁深压着来的怒气几乎散干净了,揽她揽得更紧,笑道:“乐七要是知道,他帮了个蛇蝎,也该是后悔了。”
应池便未再言语。
她好也罢坏也罢,却在他眼里都是可以接受的,他饶有兴致且并不厌她。应池也狐疑得很,她很好奇对于祁深而言,他能接受她的底线在哪里。但显然在敦伦之事上,他是没有底线又无耻的,他按着她在椅子上,他身上,再次完成了一次极度激烈的事情。
他一低头刚好够吻到她,而她又因为被他掐了腰,不受力地往前带,直直往他嘴边送。
轻扯,摇曳,情迷意乱。
腊月二十,霓裳苑暖香如沸,满堂宾客锦衣生辉,指尖随着琵琶急弦轻叩,还未正式开始,便有舞伎的石榴裙飞旋如烈火,只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来。应池悄无声息地从侧门步入,拣了二楼角落阴影里的位置坐下,她将裹着石青色斗篷脱下递给玉容,一双沉静的眼目视前方。她只当自己是个看客,是为了来看一场生动的表演而已。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让她只做个看客。
得知了应池的到来,惊鸿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给自己打气,以鼓励自己争取演得像一些。
提着裙摆匆匆奔上二楼,她额间花钿都被急汗浸湿,见着应池便是丧着脸来求哭。
“好妹妹!跳青蛇的绿腰方才跌下台阶,腿骨怕是折了!“"她攥住了应池的腕子,“这场子万万不能塌……求妹妹顶一顶!”应池并未被她哭诉的情绪带偏,她的目光虚虚掠过惊鸿微微颤抖的指尖,又扫向台下,正中坐着的几人非富即贵。
这断腿来得太巧,怕是专为她设的局,那模样也有赶鸭子上架的意思。不知是何目的,应池考虑了一下。
《青白蛇舞》新奇柔媚,无论谁舞,都会脱颖而出,应池信自己的眼光。而若是舞给这满堂贵胄,届时总有人会让去府上表演,祁深会允她去吗?不会。
而且极有可能会找这舞坊的麻烦。
既然有人不怀好意地要看她舞这一场,她便跳给满堂贵胄看个分明也就是了。
既能让祁深不舒服,也能让这舞坊的人收收心,何乐而不为。“衣裳拿来。”
玉容在侧,面有慌色,但她也知道,世子在有些事上是很纵着娘子的,但有些事是一点边也不能沾,沾了就能炸了去。她不知道这事属于哪一个范畴,毕竞世子是允了娘子来教舞的,玉容攥了攥手,还是吩咐了亲卫:“将此间一应事禀了世子去。”此刻祁深却是在裴国公府上。
猊吼香炉里吐着的是御赐的瑞脑香,皇帝待裴公府不薄,可八岁的裴国公裴晏可撑不起这场面来,额头已在冒着虚汗。几日前就已经被对面人下了帖子,过府一叙。裴晏从那日起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他自还认为自己做得隐蔽,却不想对于祁深来说,一切就像摆在明面上似的。
祁深坐于对面,来了也毫无寒暄客套,只径直将一卷画轴掷在面前的案上。“裴国公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