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推背图有六十象,沈嫡手中拿着的是从二十八象开始,直至六十象。她随手翻到三十二象,首先是卦图,图中画着一堵墙、一匹马和一扇门,马站在打开的门中间,墙上还有一些裂缝。其后呈现卦象,沈姮并不懂卦象之意,紧接着是谶语言:“马跳北阙,犬嗷西方。八九数尽,日月无光。”最后是讼,其中写道:杨花落尽李花残,五色旗分自北来。太息金陵王气尽,一枝春色占长安。
“日月无光,金陵气尽... ”沈姻合上推背图,她感叹道:“哪有千秋万代,皆是沧海一粟罢了!”随后她将半本推背图收起,正好这个时候金念儿告知唐嬷嬷来了。
唐嬷嬷端着刚做好的糖糕,笑着走了进来,“小姐,尝尝老奴的手艺。”
沈姬拿起一块糖糕,咬了一口。
“嬷嬷,就是这个味道。”
唐嬷嬷听罢,眼中泛起泪光说道:“十几年没做了。”
沈姮性子冷,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只好淡淡的笑了笑,让唐嬷嬷坐下。
一块糖糕下肚,沈姮开口道:“手给我。”
唐嬷嬷知道沈姻要给自己把脉,她摆手拒绝道:“小姐,老奴身体好得很。”
沈姬淡然道:“嬷嬷要多保重,回头我给你带些阿胶过来。”
“不用,不用,我都是满载土里大半截的人了。”
“还有这个你先吃着。”沈姮将一个瓷瓶子递给唐嬷嬷:“每日一粒。”
“这...,这是什么?”
“解毒的。”
唐嬷嬷听罢赶忙起身,她说道:“我...
沈姬沉声道:“嬷嬷,我是个炼药制毒的大夫,有没有中毒观其色便知,你瞒不了我。”
唐嬷嬷叹了口气。
“不过此毒我解不了,瓶子里的药只能延缓毒性蔓延,解药我会想办法。”
说罢,沈姻便走出屋子,此时天已经暗沉,冷冽的寒风吹过,打在人的脸上有一些刺痛。
“下雪了。”
金念儿一路跟着沈姮。
“沈姑娘。”
“灵台郎?”
“你怎么在这?”沈姬见还没到下直的时辰,这会儿在大街上碰到怕是有什么事情。
“我刚从北镇抚司出来,这不是说话的地儿。”灵台郎给沈姮使了个眼色。
于是两人走到一个巷口,沈姻问灵台郎道:“锦衣卫找你问话?”
“不是,他们现在巴不得算出什么。”
“何意?你难道从昨天夜里直至现在都没有回钦天监?”
灵台郎道:“对,天象这东西不是看看星星月亮就能算出什么的,还要根据 . .”
“有个东西你帮我看下。”
沈姬突然想起推背图上的那个卦象,于是她拾起路边的石头,在地上将那个卦象画出来。
灵台郎对卦象也只是一知半解,他告诉沈姮这是一个井卦,在某种意义上被视为凶卦。
“这卦象哪来的?”
沈姮回道:“随便问问。”
“其实这卦象还有一个寓意,即是做人做事应该善始善终,否则功败垂成。”灵台郎道。
沈姬笑道:“可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做到这一点,多的是贪嗔痴念。”
“话又说回来,你的伤为何好的这么快,那一刀要是旁人可就没了。”
“我是个大夫。”
灵台郎顿时明了,他问道:“你是从何时开始算计的?”
沈姮笑而不语。
“好吧!”灵台郎见沈姮没有搭话,也不再追问,他道:“告辞。”
待人走后,沈姮加紧脚步在中华门还未关上前赶到,她安然无恙的出现太子府中,这让太子妃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人没事就好。”
“太子妃,您没别的要问?”
“问什么?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