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发出一声尖叫,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汤勺,想给人来一记狠的。整个大脑一片混乱,盛世华璟这样的高档小区也会进贼吗?紧随之响起的熟悉声音很好地安抚住了人:“我吓到你了吗?”是贺清砚啊,宋悦葳放下心,手中的汤勺也不由得松了松,但旋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腾地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盯着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男人的脸上依旧带着醉酒后的熏红,神色却再不复之前的茫然,那双黑色的眸子此刻正无比清明,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面对这样的贺清砚,宋悦葳一时间竞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出现在这里的初衷是什么?
担心心男人喝醉了酒又无人照顾,怕他有个什么意外,自己不好向贺夫人交代。
现在对方神志清明,她一个签署了离婚协议的前妻,自然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宋悦葳转过身,关停了天然气,简单收拾好一番后,平静道:“我现在就走。”
可还不等她人往旁侧踏出一步,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整个圈住了她的腰,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
灼热的、混杂着浓郁酒精的气息洒在她的耳廓:“别走。”完全出乎意料的走向让宋悦葳懵了懵,但很快她就想到了某种可能,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竭力维持声音中的平静,提醒对方:“贺清砚,你认错人了。”男人将宋悦葳搂得更紧一分。先前还只是一只手臂,此刻一只手臂环住了女人的腰,另一只环过锁骨,封锁了她的所有的动作。他将脑袋深深埋入宋悦葳的颈窝间,说道:“我没有认错人。我现在很清醒,你是宋悦葳,是我的妻子。”
或许是宋悦葳的错觉,她觉得贺清砚将“我的妻子”这四个字咬得很重。显然,贺清砚并没有醉得神志不清,将她误认为姚知灵。甚至,他还亲口承认了自己是他的妻子,可怪异的,宋悦葳并没有觉得很高兴。
她现在只觉得迷茫。
迷茫于前一刻还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为什么现在就能像个没事人一样。迷茫于昨天毫不迟疑递出离婚协议的男人此刻竟然在挽留她。霎时的迷茫消去,宋悦葳冷静了下来。
一切不同寻常的背后,都有其根源,那就不妨想想今天贺清砚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又经历了什么事?才会致使他做出如此反常的事情。男人参加了阮旭尧的婚礼,还见了姚知灵,至于经历了什么?很好猜,不是吗?
宋悦葳闭了闭眼,声音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姚知灵是没有答应你的复合请求吗?”
贺清砚揽住女人的手腕猛地一颤,他着急地做出辩解:“和她没有关系!”似乎是意识到他得拿出更加有力的解释,才能说服自己的妻子,男人缓缓松开了对女生的禁锢,两只手掌力道极轻地落在女生肩膀上,一点点地将人转过身来。
于是,他看见了女生那双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神。与这些年来,看他的目光何其相似。
贺清砚心中一阵酸涩,想要做出辩解的千言万语,全部化成了三个字:“对不起。”
三字落下,好像是石子投入湖面,漾开一瞬的涟漪。宋悦葳的呼吸有一瞬的停滞。
贺清砚仍旧一目不错地盯着她:“我知道现在来说这句话,说得太晚,也太苍白,可我得说。
“过去那么多年,我做了太多混账事,忽视了你对我的关心,对不起。结婚三年却一次也没有尽到了丈夫的责任,对不起。以及,在结婚纪念日当天向你提出离婚,对不起,真的,非常,非常抱歉。”一枚枚石子,接连不断地坠入湖中,搅得平静的湖面波澜起伏,宋悦葳只觉得眼睛突然酸胀得过份。她下意识地眨了下眼睛,却惊觉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溢出了眼眶,正顺着脸庞缓缓滚落。
原本的热意一点点散去,在它即将失去最后一丝热度的前夕,温暖的手指贴在颊边,将它轻柔地抹去。
贺清砚捧着妻子的面颊,吻去那不住流淌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