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番外一
俗语有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前人怎么得出这句话的,贺清砚不清楚,可落到他身上,却一次也没有发生过。
他爱宋悦葳,念宋悦葳,可以因为想宋悦葳失眠到半夜睡不着,可他想念的这个人却从不曾造访过他的梦。
贺清砚只能得出一个令人绝望的结论一-即便是梦,她也不愿意与自己亲近。但,这一次,好像有些不一样?
直播早在三十分钟之前就已经结束。
贺清砚在这三十分钟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那瓶开封的红酒。又一次机械地将杯子凑到唇角,深抿一口,却抿了个空。他眸子微微垂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酒杯已经空了,移目看向旁边的桌子,酒瓶也已经见底。他一时陷入迟疑,再开一瓶还是就此作罢。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他喟然叹了一声,从久坐的沙发上起身。站起的那片刻,大脑有一瞬的恍惚,身体踉跄着走了几步,重重地磕在一旁茶几突兀的棱角上。
他撑住案几,感受着小腿处传来的尖锐疼痛,默然地直起身,一步步走向卫生间。
十来步的路程,他走的很慢,每走出一步,脑海中那段他醉酒后与宋悦葳的相处画面便清晰一分。
不只是那个晚上,还有此前的好几次。他醉酒的次数很少,可宋悦葳一次也没有缺席。
那时的他们还曾是夫妻。
而今……
贺清砚的手撑在盥洗台的边缘,对上了镜子里面的自己,面色有些微微的红,这是喝酒喝多了,正常的生理反应。
可是眼眶周围呢?为什么也是红的?
一捧冷水覆在脸上,四月份的天气也只能说是气温刚刚回暖,冷意侵袭,让贺清砚的身躯条件性反射地颤了颤。
抹干净脸上的水珠,酒意散去几分,贺清砚理智回笼,打算现在就去休息,最好手机也一并关机,这样就不会在今晚就听见祁向晨想要告知给他的“好消息″。
哪怕只有一天的喘息也是好的。
贺清砚躺在床上,本以为又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可在酒精的发酵下,没过一会儿,只觉眼皮越发沉重,眨动几次后,彻底失去了意识。唤醒他的是干渴异常的喉咙,贺清砚睁开眼睛,视线略带些模糊,几个眨眼的功夫,视野逐渐变得清晰,他揉着酸胀的太阳穴,从床上坐起身,揉动的手指一顿,他放下手,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画面。盛世华璟他住了好些年头,自然不可能忘记,可这一世,他根本就没有买下这里。也就是说,贺清砚捏紧指尖,真切无比的触感让他又生几分恍惚。这到底是梦?还是又是一次荒诞离奇的穿越。身上的衣服他仍有印象,是他参加阮旭尧婚礼时的那套。念及此,他立刻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指,空空如也,男人心脏一突,忙不迭抬手摸向胸前的口袋,这一摸,立刻摸到了熟悉的圆环触感。
贺清砚心下一松,眼睛也变得无比明亮。
戒指被他从口袋中取出,熟稔无比地套进无名指。注视着那严丝合缝的戒指,贺清砚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命运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却戏剧性地将他丢在了宋悦葳与祁向晨相恋后,而现在,男人望向卧室之外,戒指还在,宋悦葳也还在,一切都还不晚。他迅速起身,大迈步走出了卧室,可真正要见到人了,他又生出惶恐。万一,万一这个时候的宋悦葳就已经彻底放弃他了呢?步子慢了下来,一道正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却逐渐变得清晰。望见那道背影,贺清砚的眼角一时有些涩然。在他不知道的角落,宋悦葳肯定经常如此刻一般,为了他忙碌与付出,而曾经的他却一无所知,非得等到了失去,才亡羊补牢地想要追回。
背对他的女人似乎正在走神,手中拿着的汤勺也只是偶尔机械式地搅动一下。
宋悦葳完全没有察觉到另一人的靠近,直到一双手突兀地抚在了腰间,她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