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一阵,视线落到房间角落,那里,一个喜字贴纸悄悄掉落,最后埋在了衣服堆里。
她捡起拿东西,视线落在床边的缝隙里,最后咬破手指,用血写下什么。做完一切后,华曼音快速起身,跌撞回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闭眼努力调整呼吸,想回到之前那种空洞的状态。
但她脑子里全是报仇。
“到底,是向谁报仇?陆梵生?”
华曼音想不明白。
过了不知道多久,那股熟悉的阴冷气息再次弥漫房间。华曼音一直在装睡,听到这声音的那一刻心心提了起来,身子在被子里微微发-抖。
她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努力回想之前那种顺从依赖的感觉。河水声渐渐变小,陆梵生走了过来,步子越来越快。他身上带着一股没散尽的铁锈似的血腥味,衣角沾着几点暗色污渍,脸色也有些白,但看到床上安静躺着的华曼音时,眼神立刻软了下来。他见女人还在熟睡,思量一阵,先是上楼,用冷水仔细洗了脸和手,尽量冲掉那股味道,这才回到了地下室。
当陆梵生走向床边时,华曼音自己掀开被子坐起来。在他靠近的瞬间,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微凉的胸口,动作故意显得温顺依赖,手臂却有点僵。
“老公,你终于回来啦。"在陆梵生看不见的盲区,华曼音的眼神里早已满是寒意,她很快恢复正常,抬起头亲昵蹭了蹭他胸口。陆梵生明显顿了一下,他低头看她仰起的脸,一股狂喜瞬间冲散了他眉间的疲惫。
他用力回抱她,抱得她有些疼:“老公,你力气太大了,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
闻到陆梵生身上沐浴露的香气,华曼音还是猛吸一口。“亲爱的……“他低声唤她,低头急切地吻她的唇。华曼音温顺接受他的吻,手指却攥紧他衣襟。“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他一如往常那般。之后几天,陆梵生好像彻底放松了警惕。
他没再离开,似乎工作已经忙完。
华曼音盼着盼着,眼里的光越来越少,怎么偏偏在她知道要复仇了,这个陆梵生就没工作不出门了,这也太惨了吧。但陆梵生之前出门那次带回来不少东西,有裙子外套之类的,还有些小巧看不懂但漂亮的玩意。
他兴致勃勃地让她一件件试。
华曼音顺从地换衣服,当他面一件件试。
当她换上一件月白长裙时,陆梵生眼中亮了一下,但那点光很快沉了下去。他笑容淡了,眼神扫过她身上的白裙,又瞥了一眼婚床上穿着大红嫁衣的尸体,脸色微微沉了沉。
陆梵生记得,当时华曼音就是穿着白裙子,微笑着答应了沈逸枫的求婚。华曼音敏锐地察觉到他表情变化,她停下手,抬起脸,用茫然又期待的眼神看他,好像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梵生,这个好看吗?”她顿了顿,语气天真:“我原来的身体穿嫁衣挺好看的,但我也想试试白的,就像……外面人结婚那种西式婚礼,你说,我们结婚的时候,是不是也该穿白裙子拍照,婚纱照?”
她眼神憧憬:“我都没见过我们的婚纱照,要不,老公,你找一件白裙子回来,我穿上,你也穿好衣服,我们在这儿拍一张,怎么样呀?”陆梵生脸上的阴影,在她提到“我们结婚”、“婚纱照"时,一下子散开了,他眼中的冷意也被温柔取代。
“好。"他笑着答应,声音软了不少。
他上前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带着失而复得般的珍惜:“亲爱的,你想拍,我们就拍,白婚纱?行,我去找最漂亮的给你。”华曼音靠进他怀里,脸上笑着,手指却在他背后悄悄攥紧,他刚才那一瞬间变脸,难道跟白婚纱有什么渊源?
她不知道自己原来的穿白婚纱被抓包的事情。等陆梵生说要买婚纱离开,华曼音立刻把屋子又找了一遍,依旧什么线索也没有。
她只能再次躺回那张婚床,睁眼望着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