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房间瞬间陷入寂静,只有烛泪滴落的细微声响。华曼音抱着膝盖坐在婚床上,维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一动不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只是安静地坐着,眼神放空,望着陆梵生消失的那片帘幕。
“老公…她无意识地低喃,“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一个人确实有些害怕。”她叹了口气,盖好被子,缩在角落。
厚重的红绒帘幕后面,阴影深处,一双眼睛正透过帘幕的微小缝隙,死死地盯着床上的女人。
陆梵生根本没走,他只是在悄悄试探。
他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伺机而动。
他看到她的顺从,她的茫然,她的依赖,就这么静静观察了整整一天一晚,她就那样坐着,偶尔躺下,翻个身,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他消失的方向,没有试图下床,更没有去触碰房间里的任何东西。一丝快意在陆梵生眼底弥漫开来。
不愧是忘川水,她连离开这里的念头都遗忘了,她真的完完全全属于属于他了。
确认无误后,帘幕后那片阴影才彻底消散。就在此时,华曼音猛地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一丝清明,之前的那些顺从,全是伪装。
她几乎是立刻从床上滑了下来,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自从那个男人离开后,房间里似乎也没那么冷了。她没有立刻冲向铁门,毕竞那东西看起来坚不可推。烛光依旧跳跃着,被她走动掀起来的风吹得摇晃。华曼音脚步停在桌前,穿着大红嫁衣的她静静坐在椅子上,脸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红纱。
华曼音莫名觉得格外紧张,她伸出手,犹豫一阵,还是轻轻地掀开了那层红纱。
一张脸露了出来。
安详,美丽,甚至是栩栩如生。
华曼音被那张脸吓到,猛地后退一步,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急忙捂住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张脸。
陆梵生时常抱着她在镜前……所以她透过镜子,一点点记住了自己的脸。而婚纱下那张脸,果然和她一模一样。
“他,居然没骗我”她失神地低语,因为这些天她随伪装成衣服空洞顺从的样子,却时常怀疑其这座房子的不对。
既然他们是新婚夫妻,为什么没有亲人,看样子婚礼也是在这个地下室草率完成,甚至,没有几个新婚夫妇该有的物件。那个男人说的话本来就有漏洞。
既然她不能出去,不能见到阳光,那之前那次又是怎么出去的,她为什么全然毫无印象。
既然魂魄不能见到阳光,那撞到她的魂魄又凭什么能待在外界?陆梵生简直满口谎言。
华曼音搜寻一番,但却除夕之外没有发现其他破绽。就在她几乎要放弃,准备回到床上时,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婚床一侧,那里凹凸不平,好像有一处龟裂的缝隙。
她立刻蹲下身,凑近去看。
在靠近最不起眼的床沿底部,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符号。那符号极其怪异,并非文字,更像某种扭曲的图腾。但就在她看清的瞬间,几乎是本呢个读懂了那文字的意思。【他会让人失忆,要报仇,绝对不能忘记一切】华曼音瞳孔骤缩,突然察觉到一股恐惧感。“这是我刻的?什么时候?报仇,报什么仇?我要向谁报仇?”华曼音她猛地回头,眼睛扫过房间每个角落,好像陆梵生下一秒就会从暗处扑出来。
她迅速用指甲拼命去刮那几个符号,将它们一点点抹去,哪怕指甲劈了,渗出血,她也不觉得疼。
直到那点痕迹彻底消失,床沿只剩下几道带血的新划痕,她才突然停手,大口喘气。
“不行,所以,那个陆梵生的能力就是让别人失忆,我被他弄失忆了,我要去报仇,报仇……”
华曼音思索着,眉头越皱越深。
“可是,如果我再一次失忆了呢?"她低头看向床板,那里最后的痕迹已经被抹去了,如果再次失忆,她或许会彻底忘记一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