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亲生儿子,就觉得沈郁雾是家里的多余人。
她是被父母丢到宋忍冬那学手艺的。
小姑娘最开始拿针线,十个手指全是刺破的针口。
她一声不吭,硬是将宋忍冬教授的针法全部学会。
“这姑娘就像一块硬邦邦的石头,除非它自己裂开个缝,不然谁也走不进它心里去。”
……
段晏清并未答复她,“先休息,我不想明天带着一个病怏怏的女伴出席宴会。”
沈郁雾这才想起Reno的庆典。
她一般只会疼第一天,垂眸小声说:“你放心,明天就好了。”
段晏清喊来了司机,电话打来时,沈郁雾睡着了,乌黑的睫毛低垂着,素白的小脸藏在阴影里。她睡觉时喜欢抓着被角,他们说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先等会儿吧。”
他让司机稍候,没忍心叫醒她。
沈郁雾睡得不安稳,翻来覆去,最后被手机铃声震醒的。
睁开眼,满室寂然,唯独沙发边亮着微光。
段晏清在翻看平板,安静处理公务。
沈郁雾看了眼来电人,是工作室所在小楼的房东。她恍然想起快到交租的时间了,上次因资金短缺,只租用了半年。
房东询问她的续租意向。
沈郁雾声音虚弱,“陈阿姨,忘记提前联系您了。”
“我还打算继续租用,麻烦您准备续租合同。”
房东知晓情况,关切两句便挂断电话。
沈郁雾眼皮昏沉,坐起身,透过迷蒙的暗色望向那处光源。
“抱歉,我睡着了。”
也可能是痛晕过去了。
总之,耽误了段晏清不少时间。
“灯在右手边。”
沈郁雾在黑暗里摩挲着,碰触到墙壁上的灯擎,轻轻按动,柔和的光线笼罩住宽敞的房间。
段晏清的酒劲也褪去,脸颊恢复正常的冷白。他起身走到床畔,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好点了么?”
口吻略显温情,流露出的关怀带着暖意。
沈郁雾抿唇,点头说:“好多了。”
她掀起毛毯,起身下床,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十点钟。
“我该回去了。”
段晏清:“稍等。”
他走到衣帽间,随手拿了件外套扔给她,“穿上走,外面气温低。”
这时,沈郁雾才发觉卧室里的气温高得不像话。
春末夏初,他却调到了三十度制热模式。
沈郁雾抱紧怀里的衣服,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谢谢。”
段晏清送她出门。
司机在外等候已久,没曾想从段总家里走出一个女人,他怔愣片刻,神情不敢置信。
“您、您请上车。”
他恭谨拉开车门,见沈郁雾坐好,正准备绕道另一侧的驾驶位,忽然被矗立在一旁的男人喊住。
段晏清清冷的嗓音沉坠在夜色里。
“空调稍微调高些,她怕冷。”
司机连忙应声:“段总,您放心。”
车尾消失在视野里,段晏清转身回到房间,他坐在沙发上,耳畔静到只余呼吸声。
明明一个人独处的时间更久。
为何又因沈郁雾的短暂到访,而变得不习惯这份寂静。
姜濯的电话紧随而至。
“哥,衣服拿到了吗?”口吻似邀功,很像古代给皇上进献美女的公公,“不着急给我,先放你那吧。”
段晏清薄唇轻勾,“我记得温崇打算找地儿做录音棚。”
姜濯敏锐捕捉到他哥语气里隐藏的愉悦。
“是啊,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段晏清不紧不慢地补充道:“我有个不错的选址。”
姜濯不疑有他,“发来瞧瞧。”
几秒后,他在微信上看见了所谓“不错”的选址,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