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雾一直有痛经的毛病,这段时间熬夜作图,作息紊乱导致生理痛加剧。她蹲在地上,纤瘦的脊背轻颤,浑身的力气骤然被抽空。
段晏清俯身,把她抱起走出水雾缭绕的浴室。
恒温空调二十六度,沈郁雾却觉得冷。她唇色发白,指尖抓住段晏清的衣襟,“会弄脏地方的...”
段晏清扯开毛毯把人裹住,密不透风,语音指令智能系统调高了温度。
他站在窗边,垂眸睨着床上缩成一团的人影。
湿漉漉的黑发沾湿了毛毯和灰色的床单,沈郁雾每个动作都显得很勉强,她翻过身来,脸颊血色全无,像温旎常看的短剧里要被掏心掏肺的小白花女主。
“我的包里有...卫生巾。”
大概太难为情,她眼神飘忽,不敢看段晏清此刻的神情。
“等着。”
他身上的衣服被沾湿,随手脱下扔掉,昏暗光线勾勒出后背的肌肉线条,不夸张,恰达好处的流畅优美。
段晏清一直有健身的习惯。他在望江那段时间,也会晨起跑步。
身材可谓是俘获女孩子芳心的利器。
沈郁雾想起指尖的触感,心尖发痒。
后知后觉,她好像有些太扫兴了,但小腹的坠痛不断蔓延,连带着大腿和膝盖都钝痛连连。
身体像被上了夹板,不断挤压她的腰腹以下的部位,控制不住地把自己蜷缩成一团,靠深呼吸来缓解阵痛感。
脚步声再度响起。
段晏清套了件白色宽大的T恤,手中拿着她的包还有简约的衣袋,“给,里面有换洗衣物。”
沈郁雾勉强坐起身,掀开毛毯,小心翼翼地往下瞥了眼。深灰色的床单濡湿开一块近乎黑色的污渍,不知是水还是...她头皮发麻,无力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一步一顿地走向卫生间。
段晏清发现,她的体质比以前差了许多。
高中时总爱说自己是铁打的肠胃,冷热酸甜想吃就吃,现在却因肠胃炎吊水,生理期痛到行走困难。
他记得家里储备着布洛芬,起身去储物间找到药箱,顺路打来了一杯热水。
做完这些回到主卧,沈郁雾仍在卫生间里,他眉心轻蹙,不放心地走过去。
隔着磨砂玻璃门,里面毫无响动。
不多犹豫地推开门,“沈郁雾。”
人已经从马桶上起身了,但没有力气走出去,只好蹲在原地,像只流浪猫等待好心人施救。
确定她意识还清醒着,段晏清松了口气,原路把她抱了回去。这次他没有急于退离,单膝抵在柔软的地毯上,指尖拂开挡住她脸颊的发丝,“把药吃了。”
沈郁雾闭着眼,一动不动。
“或者我让医生来打止痛针。”
他这个人,真的很爱出选择题。
沈郁雾慢吞吞掀起眼帘,“段晏清。”
她脑袋不清醒地冒出来一句:“你不是说过...以后毫不相干吗?”
室内在三十度左右,空气被暖风烘烤燥热。
段晏清盯着她好半晌,似乎在有意提醒什么。
交易戛然而止,便算不得数。
“先欠着。”他俯身过来,把她扶起来,药喂到嘴边,看她温顺地张口吞下,“沈郁雾,你师傅说得一点不错。”
沈郁雾眨眨眼,神情无害极了。
“她说了什么?”
那时候,他喜欢她人尽皆知,就连沈郁雾的师傅宋忍冬都知悉了。
但沈郁雾下意识回避这段感情,段晏清没法子,只好来绣坊堵人。
沈郁雾从后门溜走,宋忍冬见他固执等在院子里,便喊他进去喝茶,跟他说了很多关于沈郁雾的往事。
沈家夫妇在望江开客栈,两人常年奔波劳碌,伤了身子,调养几年不见起色,阴差阳错间收养了沈郁雾。起初对这个养女还算不错,但后来通过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