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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2 / 3)

,今日朝会上行此举,我都不计较,过了今日……眼下正值年关,是该除去朝中污秽了。”

无人敢动,片刻后,由前头官员带着,众臣齐刷刷跪下。“臣等誓死追随大司马!”

此番朝会,不过为立威,可何霁月与景明帝僵持数日,朝中的确积了不少公务,何霁月一摆手止了虚礼,让下头官员说正事。到底积着的公务多,何霁月一连处理三日,搁在案牍上的奏章,才总算是消了下去。

她提笔批压在最底下的几份奏章,陈瑾轻轻将沏好的茶递到她手边。“郡主,属下有一事不解。”

字如其人,何霁月性格豪爽,字也落落大方,一急起来,难免有些龙飞凤舞。

唯恐臣下看不清字,误了朝政,她极力压着笔锋,一笔一画写完朱批:“你说。”

陈瑾垂着脑袋:“您挟持陛下,会招致其她诸侯的骂声,还要提防景明帝暗中集结人马,瓦解您的政权。

“与其置自己于水火之中,为何不趁机登了大宝,将这大不韪的名头坐实?”

“………因为我不想当皇帝。”

何霁月搁下笔,端起茶杯,用盖子撇去浮沫,悠悠叹了口气。“陈瑾啊,当一国之君,并不如面上那般光鲜靓丽,且不说,为开枝散叶,我要广纳后宫,无法顾及心上人儿。

“余下一辈子,我还要被锁在这深宫之中,没日没夜地处理各地呈来的公务。

“最重要的是,坐到那个位置上,万人敬仰,又得回馈万人,总有身不由己的事儿,到那时候,整个中原,是我的,而我,也是整个中原的,可我,还不想做到那份儿上。”

陈瑾不由翘起嘴角。

“无法顾及心上人",郡主果真还是放不下闻公子。郡主亲口向闻公子承诺过,“折柳,我府中唯你一男子”,她可是贴在墙边,听得一清二楚。

“可郡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呀。“清楚归清楚,该劝的还是得劝。“下去罢,我一个人静静。”

何霁月摁起太阳穴,正欲阖眼,临了,又掀开眼皮。“闻折柳失踪一事,可有眉目了?”

西越东宫,接风宴前夕。

“独孤秋,"闻折柳斜倚在榻上,一目十行扫过司徒筠吩咐他看的,与政务相关的书籍,“这接风宴,来的都是什么人?有哪些人,是我需要格外留心的?"独孤秋面露难色。

“陛下近日来,醉心神佛道教,总与玄空国师为伍,对朝中大臣,态度都差不多,不过有一人,您或许得注意一下。”“谁?“闻折柳抬眼。

“大将军,慕容萱。"独孤秋答。

“为何要留心?”

“她掌握了西越近一半的兵马,在朝中很是有话语权,您若想在上头坐得安稳,下头的兵马,可得抓稳喽。”

闻折柳捏书籍的指尖微微发紧。

世间事物,向来都是口头说着容易,手上做着难,他才来西越,对风土人情,一知半解,关于朝中事务,更是知之甚少,想抱住慕容萱这棵大树,谈何容易?

一无钱财,二无名望,空有个“太子”名头,如何能成事?且走一步,看一步罢。

西岳在中原西北外,冬日里昼短夜长,见外头天色暗下来,闻折柳不觉发困,不过靠在榻上歇息片刻,一眨眼便是接风宴。一见人,难免又要束腹。

从中原来西越,一路上闻折柳都用布带竖着肚子,小白束腹的手艺愈发精进,近乎达到炉火纯青的田地。

只是有带子绑在肚子上,总归不舒坦。

闻折柳对着全身高的铜镜,不自然地抚上肚腹。总挤压孩儿的空间,真是苦了她了。

所幸他此刻贵为太子,出行脚不用沾地,坐步辇即可,在步辇上护着肚子,比在下头走着轻松。

应该是司徒筠早有交代,随着通报之人的"太子殿下驾到”,群臣齐齐跪下。“臣等见过太子,太子万福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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