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浮在表面的棋子,问他也问不出什么了,容易打草惊蛇。”
关泽略一拱手:“郡主,告辞。”
这厢闻折柳装模作样绕着石潭转了一圈,支开陈瑾,迅速取出掩在缝隙中的密盒,他此前塞进去的两封信已经无影无踪,有封西越来的信,却没他兄长闻柳青的。
一目十行扫过回信,闻折柳盯着末尾一句“不日派使臣接应”蹙起眉,随后将信当场销毁。
不把日子说清楚,别与下东南撞了。
他说不能从江南闪回京城,再从京城闪回西越罢?
“闻公子,您跑哪儿去了?”嘴上叫惯了,陈瑾私下还是喜欢称他闻公子,她一路跑来,气喘吁吁,“我差点没找着你,要是我把你看丢了,郡主定要罚我!”
“抱歉,”闻折柳道出早背好的说辞,“方才迷了路。”
“没事没事,也是我眼神不好。”
陈瑾摆手:“差不多了咱就回府罢,郡主还等着你呐。”
她絮絮叨叨在闻折柳这儿,添油加醋抖何霁月的底,闻折柳却越听越恍惚。
无欢竟如此看重他。
可母皇膝下只有他一位流落在外的子嗣,要想肥水不落外人田,肯定得抓他回去继承皇位。
但他走了,无欢怎么办?
“怎么从外面回来也不高兴?”
何霁月满心以为闻折柳回来,会兴高采烈地跟她分享外出见闻,未曾料到他会如此失落,伸手戳了下他腮帮子。
闻折柳勉强扯了下嘴角:“只是有些倦,不妨事。”
才从关泽那儿新学了哄男人路数,何霁月忙不迭将其投入实践:“是逛了一路,渴了?饿了?”
她招了招手,示意陈瑾从庖厨取来两三碟适口小菜。
闻折柳摇头:“吃不下。”
何霁月亲手夹起一筷子菜,递到他嘴边:“那也得吃,再不吃你就饿成皮包骨了。”
心烦意乱,闻折柳甩手,由着银筷“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不吃。”
“真胆肥了?”何霁月蹙眉。
闻折柳一字一顿:“是,奴目无尊卑,当罚。”
何霁月不语,折腰捡起银筷。
莫非真如关泽所言,是她把他关狠了?
可她不是让他出去放风了么?
“到底为什么生气?”她耐着性子问。
不曾想这样无礼也赶不走何霁月,甚至没让她发火,闻折柳又急又气,一下慌不择言。
“若有一日,奴走了,您会伤心么?”
“你要走哪儿去?上刀山还是下火海?”
见他眼底认真,不似同她开玩笑,何霁月也正经起来:“你若要走,那我陪你一块去,难不成这茫茫疆域,还有我何霁月去不得的地方?”
无欢自然是去得了,只是她身份特殊,一去,两国难免交战。
“……嗯。”
何霁月说得信誓旦旦,闻折柳却只是躺下来,从鼻腔哼出一声。
“怎么,你不想让我跟着?”
闻折柳转移话题:“奴身子不适,想一个人静一静,郡主请便。”
“你给我下逐客令?”
“奴只道想一个人静会儿,没强制将郡主赶走之意,您就是一直待在这儿,奴也没办法。”
何霁月头疼。
又开始闹别扭了,公务都没他棘手。
“陈瑾,去街上买糖来。”她轻摁额角。
红糖白糖麦芽糖一字铺开,何霁月剥开糖纸,往他嘴里塞:“不是喜欢吃甜的么?这儿都是,你吃个够。”
牙不时发疼,闻折柳见着糖就难受。
“不想吃。”
无欢对他越好,他越心虚。
他满嘴谎言,不值得她这样好。
“此事与郡主无干,您不必费力哄奴,让奴静一会儿就好了。”
千金难博美人一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