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拉过被子将头蒙住,现在的心情就像吵架没发挥好,尤其刚刚还心虚地拿东西砸他,更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温清漪开始懊恼,如果在同学聚会后选择住酒店,但所有尴尬的事都不会发生。
又或者一切按照原计划,在葬礼结束后准时乘坐四点半的飞机回北城。
生活重回正轨,再也不见谢铭洲,就没有让事情失控的可能。
在每次决断时都有另一种选择,但她都不加干预地顺其自然。
分明对同学聚会毫无兴趣,却还是违心地找借口称盛情难却。
明明不是没有可住的酒店,她又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什么地方不能将就,怎么就答应住到谢铭洲家里。
温韵玫发的那句“我就知道”其实早就把她看穿了。
一切偏离轨迹的决定,无非醉翁之意不在酒。
此时此刻的无所适从,不过是藏着的半点心思被拆穿后的难堪。
所以即便听见门外不加掩饰的脚步声,温清漪还是在被子里缩着不动,她没想好如何面对谢铭洲。
僵持片刻,外面安静下来。
她迟疑着扯下被子,谢铭洲没走,地面缝隙里有阴影闪动。
他在门口徘徊,影子时而近时而远。
心跳像秒针,三十秒,一分钟。
“咚咚”。敲门声响。
温清漪双手紧攥,片刻后她听见自己发颤的声音:“进来。”
门把手转动,锁舌收回,光线随着豁开的缝隙一涌而上。
还没看清谢铭洲,她又一把拽过被子,将自己罩得严严实实。
感受到床垫轻微凹陷的瞬间,温清漪双眼紧闭,呼吸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