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枝怼人功夫更不到家,反被含沙射影,说她们做了贼,自己上赶着领认,把小丫头气得直哭。
最可怜的还是陆寄瑶,既然完婚,太常寺官员无法久待,陆知行只得归京,裴疏则也不在,她即便有心也没处使,日日被刘氏嘲讽教训。刘氏日子过得舒坦,光庆帝却等不及了,快马发来敕令,严命靖王关外五郡无论谈拢与否,都必须在腊月前归京。
裴疏则当晚返回官邸,领下旨意,照旧去姜妤那陪她用膳。刘氏尝过甜头,和上次一样催着陆寄瑶熬了参汤,提去姜妤房中。姜妤月余未出门,更加消瘦了,持筷的手皮肤几近透明,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不知他们交谈了什么,两人神色都不大好,食案上十分安静。陆寄瑶见此情状,把参汤提过去,放在案角,“紫参补气,姜姑娘也可以喝一点。”
刘氏咳了一声。
陆寄瑶咬唇,道,“殿下许久没回来了,今天去正房歇吗?”她知道问也白问,了结任务一般把话往外挤,“这趟回来,可要带我回王府?”
刘氏见她这般,十分不悦地皱起眉头。
委实呆气,一点用也不中。
谁料裴疏则这次竞应了,“好,去你那边。自然要带你回去,难不成把你留这儿吗。”
他说完起身便走,撂下一句,“参汤提着。”刘氏以为峰回路转,满面堆笑,赶忙追上前,一边走还一边问,“敢问殿下何时启程归京,奴婢也好着人准备。”
裴疏则步子停住。
刘氏下意识后退,跟上前的一干宫侍也纷纷停下。他面色平静,接过食盒,“嬷嬷操心的事情不少。”刘氏听出他话中不悦,却没当回事,反而更加骄矜,“奴婢在宫内也是这样的。”
裴疏则点点头,突然信手一丢。
啪一一
食盒摔在脚边,盒盖松散,参汤热气氤氲,泼了她一鞋。刘媪惊呼,不知是吓的还是烫的,连连后退数步,顿时变了脸色,“靖王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本王问你呢,"裴疏则道,“教唆王妃,刺探情报,是要做什么。”廊下俱寂,谁也没想到他会直接捅破这层窗户纸,都有些不知所措。但刘媪不同旁人,很快镇定下来,“奴婢等奉旨赶赴燕州,一切都是替官家着想,依照官家旨意,想让您尽快回京,叙君臣叔侄之情,殿下莫要辜负圣恩才好。”
裴疏则蓦地笑了。
他本就忍着一肚子气,这会儿更是戾气横生,弯起眼睛,“这是说本王不知好歹呢。”
刘媪抬首,“奴婢不敢。”
裴疏则踱步上前,抽出褚未腰间长刀,刀刃离鞘,拖出铮然声响。“本王好心给你们留脸,你们是眼瞎还是装傻,在御前当狗当久了,真拿自己当个人了?”
刘媪这才白了脸色,“靖王殿下,我并非寻常宫婢,你…她话没说完,被割断了喉咙。
尸体倒地,鲜血横流,陆寄瑶惊声尖叫起来。众人大哗,纷纷跌坐在地,乱成一团。
有胆子大的叫道,“我们都是御前近侍,身负皇命,伤及我等罪同谋反,郡夫人纵有不敬,殿下也该想到她背后的人是陛下!”裴疏则杀心已起,哪里收得住,挥刀又是一个,抹去颊边飞溅血迹,眼睫仍旧沾着血珠,直若罗刹。
“用不着罪同,我这趟就是回来谋反的。”他拎着刀,一步步走进瘫软人群,“我不管你们背后蹲着的是什么王八羔子,我只知道不论是谁,现在都没法飞过来救你们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