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层浅珀色的暖光,什么都盖不住。
房内响起崩溃的啜泣,细弱双手徒劳遮掩,想藏住零星自尊,被强行拧到身后。
裴疏则目光冰冷,指腹糙砺,在她身上一寸寸扫过,每经一处,都能引起脆弱的颤抖。
柔软皮肉如新雪堆砌,毫无瑕疵,光洁到有些剔透,稍微一捏就能落下红痕,像白玉,像豆腐,让人想一块一块地砸碎了,一口一口地吃下去。他呼吸沉重,掐住纤腰摔到榻间,欺身压上,按住身下人软绵无力的手肘,却猝然顿住。
姜妤不再反抗了,红意未褪的眼怔怔望着他,绝望闭上。沉寂寒铁般坚冷,裴疏则蓦地撤身。
他拢好外袍,摔门而出。
门扇唯当巨响,脚步拉远,雨里响起马蹄声,很快彻底消失。外头传来芳枝惊疑不定的声音,推开房门,看到散落一地的衣物,脸色发白,“姑娘,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吵架了?”“别进来!”
姜妤声音嘶哑,扯过被衾,手忙脚乱地裹紧身体,拉到头顶,止不住浑身乱战。
床榻处没了声音,芳枝放心不下,还是进屋,看到姜妤整个人缩在被衾内,云锦被面不断颤抖。
她想问清楚,可就在刚碰到被子的瞬间,姜妤爆发出一声尖叫,拖着被子缩进墙根,“别过来!别碰我!”
芳枝吓坏了,“姑娘,怎么了?是我啊。”被子抖地更加厉害,不知多久,她才露出一双泪眼,幽黑惊惧,好像刚从兽口逃生的小鹿,几番剧烈喘息,蒙头痛哭。大
裴疏则吹了一夜的冷风,直到翌日早晨都知太监上门传袭爵的旨意,他才从屋脊下来。
太监笑得谄媚,“恭喜殿下,陛下今晨有事,您可下午进宫谢恩。”裴疏则接过卷轴,沉声应是。
太监又道,“燕州刺史革职,陛下口谕,让您准备一下,择日前往燕州押军,具体事宜,午后面圣时细说。”
裴疏则表示知道了,让褚未送都知太监出门。领旨之后,便是赐服,赐印,祭拜先父,告祭太庙,裴疏则当然不会祭拜那个被他亲手斩杀的爹,更衣后直接去了太庙。整日忙碌,接了差事出宫时,已是夕阳西下。他一整天沉默寡言,回到宅院独自饮了些酒,依旧阴着脸,褚未如今也摸不准他的脾气,见他拿出文书要写东西,上前研墨,才见缝插针地问,“是不是上头交代的事不好办,您才如此烦恼?”
裴疏则哂了声,皇帝交给他的事,什么时候好办过。可他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姜好。
昨晚都把她按在床榻上了,他还是没能下得去手。烛火被夜风吹得晃来晃去,裴疏则皱眉,“去把窗户关紧。”褚未转身关窗,忽听背后声音沉沉道,“我想娶她。”褚未一愣,回头看去,裴疏则依旧是提笔垂首的姿势,薄唇紧抿,根本不像说过话。
他问,“您说什么?”
裴疏则将笔一扔,落在纸上啪一声脆响,溅出一道飞墨,“我想娶她。”四个字从齿尖冷冷咬出来,哪里像个想求娶心上人的郎君,反而带着幽沉的、自暴自弃的狠劲儿。
果然他眉目间铺满讥嘲,“我真是犯贱,我是这个世上最贱的人。”褚未却是吓了一跳,“殿下,姜姑娘已经是贱籍了,且说陛下不会答应,何况您现在还在丧期啊。”
裴疏则不答话,拎起毫笔,在指间转得飞快,甩的纸上砚上都是墨点子。他对文房四宝毫不尊重,对礼法规矩更是嗤之以鼻,“砍了老子的头,还要给老子守孝三年,扯淡。”
褚未不敢应声,可热孝期间娶官妓为妻,别说律法难容,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裴疏则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没娶到姜妤,他还无意自己找死,依旧道,“我总有办法。”
“这趟去燕州,让她随军如何?我可以想办法留在燕北,皇帝正为大榆关发愁呢,随便出点事故,就能让他主动把我留在那。"裴疏则看向褚未,“他肯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