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这很简单,因为你们愚不可及。”
越文州痛心道,“疏则,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裴疏则哑然失笑,“这话更蠢。”
“我始终觉得你非大奸大恶,可你都干了什么?朋扇朝堂,杀父囚君,挟持幼主,夫子没教过我们这样做人。”
裴疏则冷笑了声,“你们高风亮节,光明坦荡,最后落得抄家灭族的下场,哦——尚未灭族,因为姜妤求了我,用她自己换取你们苟活至今,你能活着在这谴责我,还是我这个奸佞给的机会。”
听到姜妤的名字,越文州明显一怔,“你别动妤儿!”
他动作幅度太大,铁链勒着腿骨,牵动腿间旧疾,疼得闷哼一声——七年前他试图把姜妤带出不羡楼,被裴疏则命人打折了一条腿。
虽然后来接上,近日天气阴沉,想来还是疼的。
裴疏则笑意敛没,逆着光线,锋利眉目明暗交错,面庞诡谲不清,透出狠意。
瞧瞧,多么神鬼共泣的爱情,他为了姜妤甘愿自投罗网,姜妤为了他也甘愿屈从献身。
自己险些都要被她前日的表演骗过去了。
他心底涌起恶劣的念头,挑眉道,“她既是我的女人,为何处置,如何处置,都轮不到你来干涉。”
“你有点良心,”镣铐哗啦作响,越文州冲冲道,“她为了你和我拒婚,病得险些死了,你这般行径,叫她情何以堪?”
裴疏则轻嗤,“你在说什么鬼话。”
“你不信,大可寻城中名医问问,九年前的冬天,可曾去昔日越府给县主会诊,金陵诸多圣手束手无策,姑父担心她死在异乡,才勉强将她接回京城的!”
刑房内蓦地一静。
“你撒谎。”裴疏则冷峭之色僵在面上,切齿道,“她拿我顶了你的罪,松口气还来不及,生哪门子的病?”
越文州却明显懵了一下,“什么顶我的罪?”
裴疏则已没心思顾及这个,“说她病重的事!”
“我何必骗你,京中必然也有经手过她当年病情的医士,”越文州反问,“你如今权势滔天,若真想查,这许多故人难道还拼凑不出一个真相吗?”
囚牢内陷入可怖的死寂,不知多久,裴疏则霍然起身,大步离开。
官邸内,姜妤扶着后腰,正在院中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