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连累了表姐……不关别人的事……”她声音发抖,充满恐惧,显然是被严厉警告过。
裴氏在一旁拿着帕子拭泪:“我苦命的孩子,受了这般罪!”
老夫人看得分明,心下冷笑,却也不再逼问一个伤重的孩子。
接着又去看了裴玲珑。
裴玲珑只是手腕扭伤,敷了药膏,此刻正倚在榻上,见到众人,便要挣扎着起来行礼,被老夫人摆手止住了。
她未语泪先流,楚楚可怜:“姑母,老夫人,都是玲珑的错。当时见表姐和二妹妹似乎在楼梯上争执什么,玲珑心中焦急,生怕她们姐妹生出嫌隙,忙上前想去劝和。谁知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竞不慎撞到了二妹妹,才酿成大祸。千错万错都是玲珑的错,求老夫人和姑母千万不要责怪表姐和二妹妹……”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解释了自己为何在场,又将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显得格外深明大义,反倒坐实了贺锦澜与贺锦柔“争执”才导致事件发生的说法,且言语间隐隐将自己放在了“主人家”劝和的位置上。
裴氏忙心疼地搂住她:“好孩子,这怎能怪你?你也是一片好心…”
老夫人和黎氏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皆如明镜一般。
这裴家姑娘,年纪不大,心思却深,话术更是高明。只是没有证据,此刻也不好说什么。
老夫人懒得多待,又训诫了裴氏几句,便由黎氏搀扶着回去了。
黎氏一路走,一路低声说着:“大嫂也是不易,既要操心娘家侄女,又要打理庶务,难免顾此失彼……只是这底下的人也太不像话,竟敢在主子们常去的地方动手脚,这次是锦柔丫头和裴姑娘,万一下次冲撞了哪位贵人可怎么是好……”
句句听着是体谅,句句都在给裴氏上眼药。
老夫人闭目不语,心中自有计较。
送走老夫人,东正院内只剩下裴氏和她的心腹,以及并未跟着离开的贺锦澜。
裴氏脸上的哀戚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怒意。
她挥退左右,只留下两个绝对心腹的婆子在门口守着,目光如刀般射向贺锦澜:“你如今翅膀硬了,敢在老夫人面前胡言乱语了?”
贺锦澜神色平静:“女儿不知母亲何意。女儿只是据实以告。”
“据实以告?”裴氏冷笑,“你与锦柔好端端的为何会在沁心亭争执?若非你言语冲撞,激怒了她,怎会生出后面的事端?”
她试图倒打一耙,给贺锦澜安上个过错,顺便套话。
贺锦澜抬眼,直视着她,语气甚至带上一丝疑惑:“母亲真的忘了?是您亲口说耳坠可能掉在沁心亭,让我们一同去寻的。怎的又成了我们无故争执?女儿与二妹妹一路并无口角,到了亭上,也未曾争执,只是低头寻物罢了。母亲若不信,大可叫当时跟随的丫鬟来问话。”
裴氏再次被堵得哑口无言,胸口剧烈起伏。
她盯着贺锦澜,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心虚或破绽,却只看到一片沉静。
“你……”裴氏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试探和威胁,“你方才说,看到楼下有个眼熟的婆子?你看清了是谁?”
贺锦澜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却没什么温度:“当时慌乱,只觉得身影眼熟,并未看清面目。或许,是女儿看错了也未可知。”她顿了顿,语气轻缓,“不过,若真要细查起来,府中下人就那些,一个个比对,想必总能找出来的。母亲说是不是?”
裴氏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这死丫头,分明是在威胁她!她肯定看到了什么,至少是起了疑心!
若真让黎氏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插手来查,难保不会查出什么!
她强压下心惊肉跳,语气生硬地转移话题:“此事我自有主张,不必你再操心。你今日也受了惊,回去好生歇着吧。”
贺锦澜却并未动弹,反而福了一礼,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