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均力敌。楼观璟滚了滚喉结，率先移开目光，他的睫毛很长，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连带着眼底的那点情绪都被掩藏得一干二净。他放下手里的纸，淡淡喊道：“纪书塘。”纪书塘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嘴巴张着：“啊一一”“最后一个问题，若是此刻时光回溯，回到你打盛崇的前一分钟且你知道如今的结果，你会三思而后行吗？"楼观璟一字一句问。客厅一侧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两人席地而坐，脚下是毛茸茸的地毯，楼观璟背对着窗，大半张脸都陷进暖洋洋的光里，被覆上一层薄薄的纱。他扫了一眼那姑娘嘴里的黑笔，正是他刚才用的那支。还没得到纪书塘的回答，他就先被气笑了。楼观璟自认为他这一生顺风顺水，没见过太大的风浪，可如今这短短半个月，他的生活被纪书塘搅弄风云，逐渐脱离了原先的轨道。他本可以不用管这些闲事。
纪书塘不知道楼观璟问这个问题的理由是什么。她向来随心所欲，有些事情做了便做了，既然结果已定，又为何要因为结果绊住手脚。只有不满意结果的人才会想要改变结局，过于沉溺结局，反而会行差踏错，更何况结果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改变的？“不会。"纪书塘直起身子，说这两个字的时候难得正经几分，她压了压嘴角，手里不停地按着黑笔，“是他动手在先，既然动手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跟他讲道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处理这件事情办法千万种，那你又为什么要用最直接暴力的方式？你明知道这样做会置你自己于险境，铤而走险若是棋差一着，到时候就不是从局里捞你这么简单。"楼观璟无声地叹了口气，屈着指关节在台面上来回摩挲，而后他点了点她带过来的两本法律书，“你是女孩子，应该学会用法律保护自己，一味地以暴制暴，只会两败俱伤。”纪书塘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的冷静，她靠在沙发上，双腿屈着，若有若无地打量游走在楼观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