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见她这种反应，楼观璟挽起袖子，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等电梯抵达一楼，纪书塘迫不及待往外走。
“待会儿有时间吗？"楼观璟大步跟上去，一字一句解释，“关于你的案子，有些细节还需要你给我讲讲。”
纪书塘看过去，若有所思：“非得现在？”楼观璟点头。
回东府名邸途中，两人都没搭腔，路过自己住的地方时，纪书塘随便扯了个借口下车回家，说是要去拿东西，待会儿自己坐地铁过去。贺修淮给自己找的住处离东府名邸不算太远，坐地铁也就半个小时不到。楼观璟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青筋明显，很欲。
纪书塘眨巴着眼，视线从他的手腕移开，怕他不信，她补充道：“放心，我不去我是小狗。”
楼观璟满意驱车离开。
车尾气扬了一路，纪书塘盯着那嚣张的车牌号，敛了笑，帽檐压得很低，阴影下，让人看不清什么情绪，只是周遭的低气压明显。她拿出手机，戴上耳机，眉眼又烦又躁：“拉入黑名单还换个号再下单，那人智障？”
电话那头没敢吱声，舔了舔唇，谨慎发言：“也许大概吧……不过老大，这种单子我把它定为骚扰单，就在刚才，我查到了那个新下单人的部分资料。”IB情报局内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无论下单人是谁，就算是拥有高级权限的管理员，也不得擅自探查下单人的私人信息和非法贩卖下单人的个人资料，这是IB推翻原先的国际情报所后在建立之初的立下的铁律。至于骚扰单，其实就是针对Devil引出的延伸概念，IB刚成立那会儿，道上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盯着他们，目的就是想打听Devil在不在IB，后来IB老大被惹灯了，直接拍案决定把那些企图查Devil信息的单子列为骚扰单，再以强权让他们知难而退。
纪书塘拧开钥匙，推开门：“嗯？”
“是楼家人，楼观璟，老大你认识么？”
IB情报局总部原先在M洲，这两年整体搬到京城，挑选地点时，他们就已经把京城的势力摸得差不多了。只是他们老大一向神秘得很，所有的安排基本上都是线上，等IB稳定后，老大便逐渐退隐，现下IB的当权人是唯三能跟老大直接联系上的康于飞。
纪书塘拿法律书的动作一顿：“你再说一遍。”康于飞极其耐心地重复：“那个拉黑单且换号二次下单的人是楼观璟。”纪书塘”
大大
贺修淮吃了IB太多的闭门羹，头一回见到下单成功的页面，他兴奋了好一阵。
看到纪书塘站在门口时，他咧着的嘴瞬间就收回去了，还附赠了自己的掌心。他挤眉弄眼地看着楼观璟，默默质问他怎么还把住处的密码告诉纪书塘了。刚埋怨完，贺修淮就面无表情地给了自己一个大逼兜。楼观璟放下笔，接过手机看了好一会的屏幕，察觉到门口有人，他起身，回头望过去。
纪书塘歪头笑了笑，一边换鞋一边往里走：“书拿来了。”她非常自觉的挑了一个楼观璟身边的位置坐下，将《宪法》和《民法典》摊在桌上，旁边还有楼观璟用的笔和资料，她迫不及待地搓了搓小手，笑问：“楼公子，你要问我什么细节？咱们速战速决呗？”贺修淮自觉地离开了这栋冰冷的别墅。
楼观璟的视线跟随纪书塘落下，随意捻起的纸张被弄得有些皱，面色平静得很。
他快速切入了正题，照例问了几个流程问题，等纪书塘都中规中矩回答完了，楼观璟拿出另外一张纸，指尖捻着页角，似是为难。纪书塘无聊地翻看着法律书，心里佩服那些学法的学生，大片大片的法律条例要背不说，还得学以致用，这些文字光看着就头大，索性她合上书，托着下巴，嘴里叼了根黑笔，歪着脸悄悄看身边的人。哪料被人抓了个包。
两道炙热的视线相交，不似从前一强一弱，倒是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