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连伸手去捡的动作都顿住了。
二丫在旁边更是羞愤得满脸通红,双手捂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等看见温棠弯腰去捡书,二丫实在不忍直视,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偷往温棠这边瞧,想看看她的反应,
见温棠神色自若地把书拾起来,她反倒惊奇地瞪大了眼,“棠棠,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二丫也是第一次见这种书,傍晚在街上,她看见几个常一起玩的姑娘围在一块儿,本以为是在吵架,
她们既不说话,脸上也没笑容,气氛却透着股古怪,等她凑过去,才发现几个人正围着这本书看,
她好奇之下,便跟其中一个姑娘借了书,想着带回家跟温棠一起瞧瞧,却没成想刚走到巷口就被吓掉了书。
“棠棠,你一点儿都不惊讶,原来你懂这么多。”二丫看着温棠脸色半点不红的样子,心里满是佩服,在她眼里,温棠会做生意,还认识字,现在连这种都懂,她自顾自地点着头。温棠站在二丫面前时,确实是脸不红心不跳,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书页中央的彩色画上,
一个男子没穿衣裳,大喇喇地坐在地上,双腿岔开,身体向后仰着,身上的线条都画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双腿中间那处。后来她把书递还给二丫时,脑子里还是懵的,连二丫说了些什么都没听清,只含糊地应着,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还在浑浑噩噩地想,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很丑。直到快走到家门口,温棠突然停住脚步,站在自家那扇朱漆小门前,一动不动地站了好一会儿,
晚风拂过她的发,带着巷子里的栀子花香,可她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头顶涌,
她终于反应过来了,
阿啊阿………
秦恭那儿,也有这个东西。
“诶.……”
温棠躺在床上,轻轻叹了口气,
屋子的窗开着道细缝,晚风钻进来,吹得帐角轻轻晃,外面的天已黑透了,连巷子里最后一点虫鸣都歇了,只有远处更夫敲梆子的声音,隔着墙传来,闷闷的,乱乱的。
“…….”
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这已是她叹的第十三口气,先前还强撑着闭眼,此刻却彻底没了睡意,翻了个身,柔软的粉绸床单被蹭得沙沙响,小脸皱成了一团,眉头拧着,连嘴角者都往下耷拉着,
她睁着双水光潋滟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帐顶,看了片刻,又赌气似的把头埋进枕头里,胳膊垫在底下,手心贴着自己的脸颊,往日里这样贴着,软乎乎的触感总能让她安心,今晚偏要靠这法子,硬把自己哄睡着。
可手心刚碰到脸颊,她回神,猛地把手抽了回来。不能贴,不能贴。
自己的脸是软的,温温的,可指尖刚触到肌肤,白天碰着秦恭的硬邦邦触感就冒了出来,还有他那古怪的眼神。
温棠“汪"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我不是登徒子,也不是女流……”温棠后来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着,可刚入梦乡,麻烦就跟着来了,梦里的她站在自家酒楼里,周围围满了人,指指点点的声音一句接着一句,“这小姑娘看着模样周正,怎么一伸手就往男人身上扒拉?”“我滴乖乖,真真是世风日.……”
几个挎着菜篮的大娘,手里捧着饭碗,边吃边摇头,还有些闲汉嗑着瓜子,翘着二郎腿,周围的人越说越热闹,可等她想解释,大家却"哇"地一声全散开了,连个听她说话的人都没有,酒楼里冷冷清清的,桌椅蒙着灰,一个客人都没有,她跑过去翻钱匣子,里面的铜板越来越少,最后竞连一个都倒不出来。一个子儿都没了……
温棠被吓醒了,茫然地睁开了大眼睛,连眼周都隐约有了圈淡淡的黑影。不行,她要把这事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