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意淡了。
许久才听到她轻叹一声:“当年我确实见过马义,他在府上住过一段时间,我对他记忆深刻。”
那样恶毒陷害她兄长的人,却是一副老实忠厚的面相,任谁看了都觉得他不过是本本分分的穷苦百姓,没那胆子构陷官员。当真是人面兽心。
“我愿意和你一起去找他,若有机会我也希望兄长能沉冤昭雪,重拾意气,而不是背着东堰伯府的一条命,忍受着他们的怨恨过一生,父亲也不用再遭受文官们的排挤为难。”
戚云福笑着应了:“那等气候回暖些我们就去,就当做是踏春散心了。”“嗯,劳你为兄长奔波了。”
“他是我师父,不说见外话。”
戚云福打小就在苏神武肩膀上长大的,其中情谊自然不必多说。快近晌午,苏貌春的夫君领着两个贪玩的妹妹回来了,见家中有客,与人点头示意后换了身常服出去,再回来时手中提了些肉食进厨房,交给灶头忙活的婆子。
苏貌春跟进去:“夫君,出来见一见人。”男人闷着脑袋应了一声,健壮高挺的身躯跟在妻子身后走出去,因为不善言辞,只对戚云福拱了拱手,有些生硬道:“姑娘既是春儿好友,便只当做自己家一般,莫要见外。”
这样面冷嘴笨的人确实不讨喜,难怪李姻天天编排他。“姐夫放心,我可不会同貌春姐姐见外的。”男人点点头,从屋里端出些瓜果零食,抓了把给两个妹妹分着吃,才放到石桌上。
苏貌春恼了他一眼:“等会就吃午饭了,还给她们吃零嘴。”男人默默将零食从妹妹手里扒了回来。
用过午饭,苏貌春热情挽留着戚云福,听闻她还要进宫,才依依不舍地将她送出门去。
她的婆母去屋里把礼品打开了看,见都是贵重的首饰和丝绸补品,惊得合不拢嘴,忙去问儿媳:“方才那位姑娘是谁呀?送礼这样阔气?”“娘,春儿未出阁前毕竞是将军府嫡小姐,有家世好的闺友很正常,你别瞎打听,其他礼品你可以拿去分了,但首饰别动,那是别人送给春儿的。”“你娘我是那等贪心的吗?就是好奇多问一句罢了。”苏貌春拉拉夫君衣袖,示意他别乱拱火,转而对婆母温和道:“说出来婆母许是会惊讶,方才那位姑娘,正是前些时候先帝亲封的福安郡主,册封礼那日您不是还去抢红封了嘛,可还记得?”
这如何能不记得。
妇人一拍大腿,懊悔方才宴席做得太简单,都怠慢了郡主。她懊悔完,稀罕地看着儿媳:“我们家算是祖坟冒青烟咯,娶到春儿这样有本事的儿媳,都让娘见上皇亲贵族了。”苏貌春淡淡笑着,心里其实挺高兴的,她的夫君门第不高,可却体贴顾家,更没有后宅里的勾心斗角,如今回想当初她若没有出事,现在应已嫁给了老铉王的孙儿,虽门庭显贵,日子却未必有现在舒心。过了元宵,官员们恢复上朝。
新年伊始,户部是最头疼的,各部都要用钱,打上来的折子堆得户部的人无处动脚,尤其是兵部拟草的预算,辎重粮草等军需高得离谱,几乎占据了上年各州府税收的一半,户部自然不肯拨款,两边每每上朝就开始斗,掐得跟乌鸡眼儿似的。
戚云福去荟萃楼吃饭,都能碰到户部和兵部的官员在掐架,户部是文官,嘴皮子利索,面对兵部一群武官,可谓是占尽了上风。要是兵部的人忍不住动手了,他们还能在朝会上狠狠参一本。论玩阴的,还得是读书人。
戚云福去国子监找老头唠嗑时,讲笑话般将这事说了,边说边拍大腿乐。这几日她常来捣乱,导致王祯的描金速度大大降低,最后王祯也懒得折腾了,直接让书童来描,自己坐在一旁喝茶。还有几日就开学了,还是得赶赶工期。
王祯听了戚云福的吐槽,不苟言笑道:“户部并非不肯拨款,我看是国库也没这么多银子吧,都给了兵部,那朝廷还要不要运行了?再者春耕将近,各州府的水利建设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