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
戚毅风拎着俩崽子在河里泡,拿皂荚搓了又搓才撺掇干净,起来时手掌都泡起了褶皱,还泛着白。
戚云福骑在爹爹的肩膀上,浑然不觉地弯着眸笑,落日余晖倾撒在田野间,四处可见扛着锄头归家的村民,不远处的屋舍冒着炊烟,传来孩童顽闹的笑声。
时日悠悠,田里的稻苗迎风生长着,南山村二十多亩水田,比隔壁平安村徐家的种得晚,可生长速度却喜人,禾叶宽杆又高,结穗也密,些个庄稼汉老把式一摸一看,便知晓这稻田养得极好,将来收成差不到哪去。
旁人不知,可戚毅风却知道,她闺女给的肥田法子也适用于稻田。
戚毅风并未声张。
魏厚朴的警告言犹在耳,早慧易折,他宁愿女儿愚钝些,无忧无虑地长大才好。
“爹爹,快来帮蜻蜓推秋千!”
“好。”,戚毅风放下手中劈柴的斧头,思绪归拢,大步朝秋千架迈过去。自秋千架好,小姑娘最是爱在这处荡秋千,腿短不着地便时刻都要央着人帮她推。
戚云福开心笑着:“爹爹,我们甚么时候再去县里卖菜呀?小菜园里的豇豆都长老了,吃不过来。”
戚毅风控着力道,有节奏地推着秋千荡摆,期间缓缓说道:“这两日爹爹要去山里巡视水渠,后日该给田里除草,都不得空,豇豆吃不完就摘了晒干,等冬日天寒,拿来炖猪肉吃。”
“好哦,对了爹爹,阿韧他昨儿门牙磕掉了,一笑就漏风,现在他都不与我出门顽了。”
戚云福话音刚落,便听到隔壁传来居韧的哭嚎声,撒泼打滚,闹着居村长帮他把牙齿装回去。
戚毅风心想,韧哥儿这浑小子,确实太能闹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