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力气耕田,且让年轻人去吧。”
苏神武言简意赅:“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一户范姓人家则为难道:“我们家中皆是老弱妇孺,实在没有能力侍弄那几亩田地。”
“那你呢。”,居村长看向戚毅风。
戚毅风算是村里比较靠谱的,他有闺女要养,是以考虑的也就多一些:“我认为那农事使说得也对,农户以粮为本,我等已落到这个地步,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各家各户人丁都少,不妨试一试集体种植,收成根据人丁来摊分。”
居村长:“集体种植倒是可行,各司其职,各行其事,把力气往一处使,应能成事。”
丘璇咬牙低声咒骂:“该死的李老三,害人不浅的东西。”
李老三:“汪!”
丘璇一巴掌朝它狗嘴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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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决定集体种植,便得拟定一个章程出来,早晚稻间隔时间短,旁的村子割完早稻就开始翻田引水,播种晚稻了,便是拿桃花村来说,家中养着牛的门户,这会水田都耙过两遭了。
他们村里没有人家养牛,翻地便只能依靠人力,十多户人家老弱先下地除草,捡去碎石,壮劳力则进山挖沟渠把水源引到地里,田垄筑高砌厚用以蓄水。
经过半日浸泡土壤已然变润,此时翻地可节省大半力气,翻过后还要经多次踩田,直至松软,上层泥水保护,下层淤泥能立住秧根,便于成活。
村中每户名下都有二亩水田,拢共二十多亩,细听不觉着多,可站在田垄上却一眼望不到头,晚稻播种也就那个小半旬,耽误不得。
烈日当空,南山村忙得热火朝天,懒汉窝难得动起来,惹得其他几个村子都过来瞧稀奇,经过平安村徐家一嘴传谣,都知晓了那日农事官去了一趟南山村后怒气冲冲离开的事。
只当是那南山村被农事官训斥一顿,不得不把田里活计拾起,可地里的庄稼活岂是那么容易成事的,众人纷纷摇头散了。
这几日戚云福和居韧跟着去踩田,顽得乐不思蜀,恨不得躺田里睡,整日里衣裳没一处干净的。
到了插秧时,戚云福也学大人模样捏着秧苗往田里种,可没一会又被蹦出来的田蛙吸引住,扑腾过去抓田蛙,结果田蛙没抓着,倒把自儿扎进田里去了,从头到脚滚了一身泥。
戚毅风将她从田里拔出来,拍拍她屁股:“再调皮明儿不带你过来了。”
戚云福哼哼,啪嗒坐下,半个身子都泡在田里,抓着泥巴捏顽:“蜻蜓也有干活的,只是顽了一小会而已。”
戚毅风说她:“尽帮倒忙。”
这时,居村长抬起被汗水洇湿的一张老脸,抬声就冲不远处追着蛙在田里乱拱的居韧喊:“浑小子!要是踩坏秧苗看我不收拾你!”
戚云福悄悄把屁股底下坐断的秧苗藏起来,她手脚并用爬上田垄,朝居韧跑过去,“阿韧,我们去山脚那边摘八月炸好不好?”
“八月炸?”,居韧眸子倏地发亮,再也顾不上去追田蛙,忙应道:“走,我知晓哪里的八月炸最甜!”
八月炸籽多但果肉软糯清甜,村里小孩们最是爱吃,山脚处都被寻摸了一片,要想摘着漂亮的,得从藤顶勾下来。
居韧野惯了,带着戚云福跑小山坡去,泥猴似地爬上树,从树顶去拽攀树而长的八月炸藤枝。
顶端的树枝摇摇欲坠的,戚云福努力仰起脑袋去看,在树底下跺着脚干着急,“阿韧,你又爬树!”
“放心,我爬树可厉害了。”,居韧衣里抱着一兜八月炸灵活地窜下树,嘿嘿笑着递给戚云福一个胖嘟嘟的果儿,“快吃,我在树上尝了一个,可甜啦。”
戚云福见着八月炸,登时也忘了爬树危险,吃得眼睛都眯了缝。
两人坐在小山坡阴凉处吃八月炸,肚子溜圆了才下山去,结果身上泥巴被晒得黢干,一扯皮肉就疼,头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