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窝囊废5
要在这里杀掉她吗？
杜清寒这么想着。
晨雾蒙蒙，前夜的闷热顺着风来到今天，混淆了天的边际线，汽车前行时要打着微弱的近光灯，是个很好下手的时机。反正,这不过是个游戏……
“对了，我忘记问了一一”
驾驶位的女人突兀地开口，“那天，你来求助我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语气似乎漫不经心的样子。
杜清寒愣了愣，低低地回答她：
“血…很多血，感觉像是一一”
“那种凶案现场,对吧？"齐穗接上。
她像是随心所欲，带着一点晨起的困倦，“你不是经常写这种东西吗？怎么会害怕成那样？”
说害怕似乎都简单了点，当时杜清寒的脸色可以称之为苍白绝望,简直就像是自己亲身从那场凶杀案中走出来一样。
驾驶位的女人懒洋洋打了个呵欠，道：
“不过让你失望了，那血应该是猫血，法医鉴定过了，小张也在附近发现了一具被汽车碾压过的猫的尸体，大概是被人随意扔在那里的。”“是…是吗？"杜清寒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手掌，那双无力的手正互相交握着，指尖应用力勾在一起而泛白。
“嗯，"齐穗的语气略带一些嘲讽，“这大概就是……叶公好龙？我看你写小说写得很起劲嘛。”
“那是因为我也从来没经历过那种事情啊！”杜清寒闷闷地抱怨着。
他的声线很特殊，字句之间像是用极细的丝线勾连着，咬字很不清楚，齐穗推测原因应该和他在童年时遭受的创伤有关。一个被霸凌长大的小孩……
杜清寒扭过头去，齐穗透过右侧的后视镜看他的脸，连帽衫的帽檐下，那双有着上扬弧度的唇瓣紧紧抿成淡白色，眼圈泛着微红，倔强地不肯抬起头来。看着十分可怜。
算了。
齐穗轻轻呼了口气，问道：
“你和我闹什么别扭？我只不过是问问而已，这不是我这个警察该做的吗？”
杜清寒不出声。
闹什么别扭？
搞得齐穗的心情怪怪的。
“快到了。“她提醒道，示意杜清寒收起那副委委屈屈的模样。车内的空间透着凉爽的薄荷味道，女人身上清新的、洗漱过后的香气顺着排风飘过来。
杜清寒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
也或许，光是说出这些就花费了他不少勇气。警署门口，小张抱着公文包，笑眯眯地朝驾驶位的齐穗招手，在看到杜清寒别扭地坐在副驾驶位时，他从心地换了个方向，坐到了后座上。别误会，学姐的副驾驶位可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禁忌，但她也绝对不会邀请任何一个陌生人坐在自己的副驾驶位上，这不过是一种应对外人的社交原则而已。
所以在小张看到齐穗和杜清寒坐得这么近时，他心心中多少有些诧异。“齐队，你发来的序列号我已经添加到证据链里了，三队正在查他的数据。”
齐穗点点头。
“之前的档案都归整好了吧？后面一起提交到证据链里，还有法医的鉴定报告，那部分我今天下午去取吧。”
齐穗和小张简单交流了一点案件进展，都是可以在杜清寒面前分享的类型。杜清寒当然没有插嘴的空间，于是他就坐在副驾驶位上，乖巧地摆弄手机，能看得出他是在回复一些人的消息，齐穗猜测是和他的书籍相关的人员吧。要么就是那个什么…大学聚会什么的。
想到这里她就罕见地有些头疼。
什么“女朋友"，她是失心疯了吗？说实在的，就穿便衣混进他们聚会场所不也可以吗？非得说这么有歧义的话题。
“啊，对了，"小张突然道，“今天下午，会有几个目击证人被传唤，齐队你要去旁听一下吗？”
“目击证人？"齐穗疑惑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张脸上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