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她昨夜穿得绯红,今日程县令下葬,便换了一件青衫。刚拿起外衫,里衣和贴身小衣掉了出来,落在了一旁。衣裳是湿的,润湿了他的手。
袁景目光落在小衣上,沉默了一会儿,修长的手指捏住,拿起来,又全部抓在了掌心。
他想到衣裳的主人就在隔壁房间,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愫。袁景垂眸,拿着衣裳到了柴房,往木盆放去,加入清水,又放入皂角,然后默默地将衣裳搓洗了一遍,连小衣都没有放过,做得一丝不苟。将衣裳洗过之后拧干,他找来了架子将其晾在房间,弄了炭火,让炭火去烤干衣裳。
这里的确没有女子穿的干衣裳,而那些下人的衣裳,他又不愿意委屈她穿上。
只好自己亲自动手。
他弄好之后,端了盆水进了房间,见女郎蜷缩着,已经昏睡了过去,脸上红红的。
那么冷的天,她身上却热出了汗水,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冷汗。袁景将水盆放好的,用手帕沾了水,给她擦脸。女郎在睡梦中并不安稳,沾水的手帕接触到脸上,凉凉的很舒服。在手帕想要离开时,下意识一抓,抓到了一个更为清凉的东西。她迷迷糊糊的想。
是人。
可是这里的活人还有谁,不就只有那个袁公子了。明明上次他的身上是暖的,为何此时身上却那么凉?抱着一定会很舒服吧?
可是他会给自己抱着吗?不管了,试一试,万一他人就是那么好心呢。怜月又迷迷糊糊的贴了上去。
好凉好凉。
她便继续往人的怀里拱,抱着不动了。
此时袁景则浑身僵硬,忍不住呵斥道:“放开。”怜月……”
嗯?什么?
是让她放开吗?
可是抱着好舒服,不想放开,就装作没听到好了。没错,她没听见,才没有放开的。
女郎将人搂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