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古斯欲要现在便与我大秦决战乎?!”
“待到乃翁战死于此,我大秦皇帝必不会再理会匈奴,而是会立刻集合大秦百万铁骑踏平金阿林山脉!”
“来!”
“射!”
“往乃翁脸上射!”
刘季的威胁简单又直接。
门丘卡不得不将解释的话语憋回心里,第一时间喝令:“不准射箭!”
刘季随之大喝:“让路!”
门丘卡赶忙再喝:“不准让路!”
“刘将军污蔑于吾,焉能离去!”
“通古斯从不畏惧战争,只是爱好和平,刘将军怎能以战争威胁我通古斯!”
虽然门丘卡不准通古斯将士让路,但门丘卡却也不准通古斯将士射箭。
刘季压根不理会门丘卡气急败坏的怒斥,只是纵马前冲,硬生生从通古斯阵中撞出了一条路!胡军走了,秦军也走了。
腾格勒郭勒河东北岸重归平静。
但通古斯军的气氛却是愈发压抑沉重。
胡军举着通古斯王的头颅而来,他们无能为力。
秦军破口大骂以开战为威胁,他们还是无能为力。
曾经雄踞东北山林的猛虎怎会变得如此孱弱?
萨额锦等通古斯将领不由得把目光投向门丘卡。
驱驯鹿上前,萨额锦沉声发问:“大萨满理应给吾等一个解释。”
“遵密仁扎木勒哈指引而来的秦军究竞是敌是友?”
“秦将刘季所言是不是真的?”
“大萨满您是不是要效仿胡国单于、秦国皇帝,将吾等各部都视作您的臣子、奴仆?”
“此战究竟是不是大萨满您的筹谋?”
贝尔、杜拉尔等一名名通古斯将领也都围绕在门丘卡身边,看向门丘卡的目光没了丝毫敬仰,只有怀疑!
门丘卡强压下心头憋闷,慈祥又诚恳的说:“此皆为敌军的污蔑!”
“密仁扎木勒哈很快就会指引通古斯册立新的王。”
“吾只是通古斯大萨满,绝不会窃取王的权柄!”
门丘卡的声音极尽诚恳,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根除。
萨额锦追问:“谁会是通古斯新的王?”
“究竟是由密仁扎木勒哈指引通古斯册立新的王,还是由您决定谁才是通古斯新的王?”
“大萨满您究竟是在遵从密仁扎木勒哈的意志,还是在遵从您自己的意志?”
如果门丘卡真的是在解释密仁扎木勒哈的指示,那么如门丘卡所说一般遵从密仁扎木勒哈指引而来的秦军为什么又被门丘卡视作敌军?
神灵是不会犯错的!
倘若达赉还活着,那么门丘卡只需要给出一个大方向,具体的战略战术都由达赉制定,就算是出现了前后矛盾也是达赉的错误,达赉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这很正常,没人会觉得不对。
倘若是前任大萨满阿江达冰面对如此局面,萨额锦等通古斯将领会自我催眠,让他们继续笃信阿江达冰是正确的。
但阿江达冰刚刚死去没几年,门丘卡继任时间并不长,尚未在通古斯人心中筑成坚定的信仰根基。萨额锦实在没办法催眠自己忽视如此之多鲜明的问题,继续信任门丘卡有能力解释密仁扎木勒哈的意志迎着一双双质疑的目光,门丘卡沉默数息之后疲惫轻叹:“吾知诸位对吾心有怀疑。”
“吾自会向神灵证明吾的虔诚。”
“但,胡军刚刚退走,秦军攻灭胡国之后必会来攻我通古斯。”
“留给我通古斯的时间,不多了!”
“当务之急,是立刻率族人们回返王庭、重整旗鼓、调拨粮食牲畜备战。”
门丘卡疲惫的双眼扫视全场道:“传大萨满令。”
“回返王庭!”
话落,门丘卡拨鹿转身,走向大军丛中。
没了争论的对象,萨额锦等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