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丘卡痛心疾首的质问:“萨额锦!”
“汝因秦国将领的一言便来质疑吾?!”
“吾所行所举皆是遵神灵指示,所作所为皆是为通古斯的未来,绝无半点私欲!”
“吾乃通古斯大萨满!”
门丘卡真的没有任何私心,她只是在权衡利弊之后做出了最符合通古斯利益的决定而已。
刘季污蔑她也就罢了。
如今却连通古斯的将士都不信任她!
门丘卡的心,寒了!
而门丘卡的呼声也压的萨额锦低下头颅。
是啊,门丘卡可是神灵在人间的代言人,他怎么能质疑通古斯的大萨满呢!
刘季赶紧侧耳去听李鲜的翻译,而后嗤声道:“为什么不能质疑?”
“通古斯几十万人和我大秦的将士们眼睁睁看着匈奴胡骑从通古斯军旁侧逃遁,事实就摆在这里,难道只因汝是通古斯的大萨满,此事就不存在了吗!”
“凭什么不能质疑?”
“汝不过是见周天子不再尊重大萨满,而是以天子的身份管理大萨满,大秦的大萨满更是成为皇帝的臣子,故而心生忧虑。”
“又见匈奴单于合王与大萨满之位,号撑犁孤涂单于,便生出了野心。”
刘季手指门丘卡怒斥:“之所以会爆发此战,皆是因汝要效仿匈奴单于,以大萨满之位吞并王位,彻底掌控通古斯而已!”
“通古斯的王是汝害死的!”
“十余万将士之所以战死沙场也都是为汝的野心殉葬!”
萨额锦又抬起头来,与一名名通古斯将领一同看着门丘卡,眼中的愧疚又转为提防和不信任。曾经胡国的每一个部落中都有大萨满,现在胡国却只有一位撑犁孤涂单于。
曾经商朝的祭司与王的地位相当,但周朝祭司就只是周天子的臣子,秦国祭司更是可以被秦国皇帝随意更换。
除通古斯之外,当今天下所有大国都已经完成了大萨满与王的融合。
门丘卡有此担忧、有此野心也并非不可能!
门丘卡再也绷不住智者的模样,怒声驳斥:“吾绝无此意!”
“汝所言若为实,吾甘愿受密仁扎木勒哈惩罚,永生永世沉沦苦海,不得新生!”
刘季的声音愈发嗤嘲:“汝可是大萨满,如何与神灵言说此事还不是汝说了算?”
“且,汝以为汝现在就不会沉沦苦海、不得新生吗?”
“密仁扎木勒哈宁可选择向我大秦皇帝求援,也不愿指引汝带领通古斯走出绝境,足见汝早已失去了密仁扎木勒哈的信任!”
“门丘卡,汝注定不得好死!不得重生!”
门丘卡闻言,目眦欲裂!
向来都是她假借神灵之名压服别人。
但今日,刘季却胆敢以神灵的名义压制她?!
门丘卡当即就要反驳,刘季却是突然大喝:“然!”
“汝欲要如何害死通古斯王、争权夺利皆与我大秦无关。”
“汝欲要如何效仿我大秦和胡国破除部落势力、地方豪强、繁杂信仰,最终将举国权柄和信仰尽皆握在手中,更与我大秦毫无关系。”
“汝千不该欺骗我大秦,万不该暗中勾结匈奴害我大秦!”
“今日之仇,我大秦记下了!”
“汝等到我大秦腾出手来,必报此仇!”
“将士们,随本将继续追杀匈奴胡贼!”
门丘卡愈发焦急的想要辩解,刘季却已双腿一夹马腹,打马前驱。
冤枉门丘卡的刘季最知道门丘卡究竞有多冤。
门丘卡不可能在刘季的言辞攻势下承认错误,刘季只是想要借此机会获得向通古斯开战的大义,顺手挑拨离间一下而已。
如今大义名分已经到手,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一众通古斯骑士见状下意识的搭箭于弓,刘季当即瞪大双眼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