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久战的扶苏终于回到了他的章台宫,得享片刻休息。
但韩信却完全不着急回家。
虽然扶苏赏赐给了韩信一座豪宅,但一个家人都没有的家,那是家吗?
不过只是一座房子而已。
与群臣一同匆匆告辞后,韩信策马追上了刘季,犹豫几分后还是主动开口:“今日休沐,想来刘兄当有暇。”
“可否共饮一爵?”
韩信入朝时间短,在朝中没有什么朋友,一同参加琅琊之变、浮水之战的刘季是他为数不多还算熟悉的重臣。
虽然韩信有点看不上刘季骗他兵马的行事风格,但刘季在中小规模兵团战争中的表现却让韩信将刘季视作同一档次的人,愿意和刘季打打关系。
刘季左手握缰绳,右手一摊:“汝瞧瞧,这不是巧了!”
“家翁传讯,家翁、家良人已入咸阳,本官正急着回家呢。”
韩信一滞,再不多言,而是转而看向樊哙发问:“那樊兄今日可有暇共饮一爵?”
樊哙是猛士,韩信是大将。
哪有大将不爱猛士的?
且如今韩信是上卿,樊哙是将军,二者身份平级又是同一时间入朝,韩信也不会生出“生乃与哙等为伍’的自嘲慨叹。
樊哙也笑道:“家翁、家良人亦已入咸阳,本将也急着回家呢。”
韩信的脸顿时就冷了下来,拱手一礼:“是本官冒昧了,告辞!”
刘季见状当即「嘿’了一声:“怎的,韩上卿弃家翁是农人,樊将军之翁是屠户乎?”
韩信顿时就急了:““本官怎有此意?刘上卿休要污本官名声!”
分明是汝二人不愿与信为友,对信的邀请置之不理。
怎的反倒是污蔑信嫌弃汝二人的父亲了?
刘季弯腰伸手捞住韩信的缰绳笑道:“既然不弃,那就随刘某家去!”
“刘某方才不是说了吗,这不是巧了!”
“韩兄是不知道樊叔父烹的犬肉有多好吃,今日吾等凯旋,樊叔父定会烹犬肉,韩兄亦可同享。”“那滋味……嘶溜””刘季想着想着竟是咽了口唾沫,情真意切的说:“绝了!”
韩信任由刘季拽着他胯下战马改道,口中还是颇为不满:“方才刘兄言外之意,不为不欲与本官畅饮乎?”
刘季压根没理会韩信的问话,樊哙便也不理会韩信的问话,瞪着刘季问:“咋?某烹的犬肉不好吃?”“若是某烹的犬肉不好吃,那某人为何日日来某处食肉?”
刘季毫不犹豫、理所当然的说:“当然是因为不花钱啊!”
不花钱的肉,管他好不好吃呢,不吃白不吃!
“哇呀?”樊哙单手脱下战靴,拿着靴帮用鞋底甩刘季,一脸不忿的喝骂:“那都是乃翁拿去卖钱补贴家用的犬肉!”
“给乃翁吐出来!”
刘季绕到韩信身后,朗声笑道:“吐吐吐,乃翁早就吐出来了,现在都在沛县呢。”
“没准已经肥了粟米,亦或是又被犬吃了去。”
“樊兄大可自去寻啊!”
娃儿只说让吐出来,可没说要从哪儿吐出来,乃翁可早就吐的一干二净、有干有稀的了!
樊哙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韩兄汝听听汝听听,这话是人话吗?”
“来帮某按住这竖子,往后韩兄欲食犬肉尽管来找樊某,樊某全包了!”
说话间,樊哙策马绕过韩信就开始追打刘季,刘季则是以韩信为凭四处躲闪。
韩信:(O.Q;)
讲真,樊将军的鞋臭的有点过分了!
刘季和樊哙一路嬉笑打闹,韩信被二人夹在中间像木偶一样被裹挟着走,终于到了扶苏赐给刘季的宅子。
到了门前,刘季和樊哙像是在外面撒了一天野的皮孩子似的抓紧时间整理衣裳,特意把板冠戴的板板正正,搞得韩信也像是跟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