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开口解释,吕文便转而道:“然,吃酒就不必了。”
“吾等今日便欲启程奔赴咸阳,待到日后吕某重返沛县,自当与明兄喝个痛快。”
明苛顿时就急了:“吕兄何必要赴咸阳?”
“咸阳居,大不易!”
“刘上卿、樊将军虽然已功成名就,但入朝时间终究尚短,安置这一大家人也是困难。”
“与其去那人生地不熟的咸阳城,给贤婿添麻烦,何不如留居沛县,与明某畅饮畅聊?”
刘端笑呵呵的说:“啊,这是刘某的意思。”
“季儿、小哙得了陛下信重,吾这当阿翁的不得有点表示?”
“吾等去了咸阳,季儿和小哙的父母兄弟就都在陛下脚下,日后陛下再让季儿和小哙挂帅出征时也能更放心些。”
刘端看不上刘季,但这并不代表刘烯不爱刘季。
楚国的教育资源比秦国更匮乏,教育价格比秦国更高昂,如刘季这般出身寻常的人很难获得读书的机会倘若刘端不爱刘季,又怎会送刘季去认字读书?
父母爱子,为子虑深远!
明苛不敢置信的看着刘端三人愕然道:“诸位欲往咸阳为质乎?”
“诸位当知,万一刘上卿、樊将军……有不能言之举,诸位皆会被连坐。”
“诸位若是居于沛县,明某定能为三位转圜一番。”
“但诸位若是居于咸阳,便是无人能救也!”
多少重臣都希望把家属送出咸阳城,哪有重臣家属自投罗网的啊!
刘端洒然笑道:“不过早晚而已。”
“吾等若是不去咸阳,陛下怎敢重用季儿和小哙?”
“与其等着陛下派人来请,倒不如自入瓮中去!”
“是蒸是煮还是荣华富贵,日后自知!”
若是等扶苏传诏刘烯入咸阳,那就说明扶苏对刘季已经有了猜忌,刘季也很可能会因此对扶苏心生芥蒂但若是刘烯主动入咸阳,虽然结果是一样的,却能让扶苏和刘季之间少一份嫌隙、多一份信任,虽然无足痛痒,但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刘端也考虑过刘季可能会背叛扶苏,导致刘端被连坐处斩的可能。
但,那咋啦?
被烹杀之前,至少也能享受一番荣华富贵,这辈子也算值了。
见明苛还想再劝,刘端笑呵呵的说:“不过明县令所言亦有理。”
“刘某、樊兄、吕兄都留了一名子孙在家看门。”
“孩子孤苦无依,若是遇了什么事也没个弟兄帮忙,还请明县令得空了多多臂助帮扶一二啊!”明苛很清楚,刘端三人留下的子孙不只是用于看管老家祖地,也是在万一刘端等人被处死的情况下留一条香火,同时也是未来明苛与刘季、樊哙沟通的桥梁。
明苛毫不犹豫的肃然拱手:“苛,必不辱命!”
刘端大笑:“如此,刘某就放心了。”
“诸位,走喽!”
刘喜赶着一架马车走出家门,刘烯脚下一蹦就跳到了车辕上,欢声吆喝:“去咸阳。”
“享福去喽!”
刘喜赶忙劝说:“阿翁,慢点!”
“车满载,阿翁若是乱晃,车易翻!”
刘端非但没有老实点坐着,反倒是愈发开心的在车辕上晃了起来。
明苛赶忙喝令:“夏侯婴,汝驾县中公车送刘兄往咸阳。”
夏侯婴满脸不情愿的说:“县令,吾当勤学矣!”
明苛焦声道:“吏试又不只是一次,何必急于一时?”
“将刘兄安全送到咸阳,方才是汝当下重任矣!”
“速去!”
夏侯婴不得不赶着车追上刘端,温声道:“吾代刘兄送叔父往咸阳,叔父登吾车可否?”
刘端腿脚利索的直接蹦到了夏侯婴车上,而后笑着拍了拍夏侯婴的肩膀道:“非是送吾往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