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忘记了其入九原之责,竟是打马奔逃,不舍昼夜的长驱千余里奔回咸阳城。”
“如此心性之人,焉能亲率十余万兵马前驱一线与朕决一死战?”
“而今贼子李斯已死,若是朕所料不错,贼首胡亥或已被群贼架空,即便其心中不愿也只能担任饵料,于寿春城中吸引朕的目光。”
扶苏三人从三个角度展开分析,却得出了一个同样的结论。
苏角双眼瞪的溜圆,慨然拱手道:“陛下英明!”
“既然贼首只是诱饵、寿春城只是用于牵扯我军主力之地,我军是否要放弃寿春,转攻敌军偏师?”扶苏沉吟片刻后却是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道:“仅凭区区十余万兵马便欲牵扯我军主力?”“贼军未免太看轻了大秦勇士!”
“朕欲亲率中军围困寿春城,再请诸位将军各率本部兵马四散外扩,追击敌军偏师。”
“诸位爱卿意下何如?”
仅率十万中军去围困拥兵十余万且还有坚城为凭依的寿春城?
这话怎么听怎么离谱!
但这话由扶苏说出口,却又显得合情合理。
蒙恬、刘季、彭越等众将竟是纷纷拱手,正声高呼:“唯!”
秦二世元年十一月一日。
晨光熹微,裨将羊安撩开帐帘进帐,便见阮凭案几上的烛台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烛泪,阮凭却仍伏案深思,没有半点休息的意思。
羊安见状心情有些复杂,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拱手道:“启禀将军。”
“斥候于淮水岸边探查到敌军动向,遥遥望见了敌军大纛!”
阮凭见状双眼一亮,猛的起身:“大纛已至?!”
“贼首真悍勇也!”
“传本将令,速速擂鼓点兵!”
看着阮凭如此惊喜兴奋的模样,羊安忍不住加重声音道:“大纛之下,就是陛下!”
阮凭微怔,目光转向羊安。
羊安再也忍耐不住,迎着阮凭的视线质问:“将军已经忘却阮翁仲之忠义乎?!”
“纵是将军忘了,将士们也不会忘记吾等究竟是为谁而战。”
“如今战事未起,将士们还愿听从将军号令,护卫胡亥一路北上。”
“但将军若是令将士们与陛下两军对垒,彼时将士们手中的长枪恐怕不会指向陛下,而是会指向将军啊‖”
阮凭看向羊安的目光多了几分温和。
但身在敌营,阮凭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更不会给予羊安肯定的答案,只是温声道:“本将知之矣。”
“羊裨将速去擂鼓点兵!”
羊安无奈长叹,拱手一礼:“末将当言不当言之言皆已明言,万望将军三思。”
“末将这就去擂鼓点兵!”
走出主帐,羊安遥遥望着寿春城上的玄龙旗和簇拥在玄龙旗身边的各色旗帜,心头苦涩无奈之情愈隆。不愿再说一句话,羊安推开鼓手,抄起鼓槌,重重砸向主战汾鼓,似是要将心中郁气也一股脑的砸向鼓面。
“咚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又愤怒的鼓声响彻军营,五万大军心头齐齐一凛,迅速穿戴甲胄、拎上兵刃便跑向营内空地列阵集结。
“发生什么事了?今日鼓声虽然与平日里一般无二,但总感觉怪怪的。”
“额不知啊,唉,咱们都开始攻打大秦城池了,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事?”
“唉”这可真是……罢罢罢,吾等不过只是小卒而已,上官让怎么打就得怎么打,多想何益?”五万大军于军营之内列成方阵,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直至阮凭登上点将台,将士们才终于停下窃语,拱手高呼:“拜见将军!”
阮凭上前几步走到点将台最边缘,目光缓缓扫过台下将士,突然朗声开口:“愿为公子胡亥而战者,袒右臂。”
“愿为太子扶苏而战者,袒左臂!”
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