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凭当即拱手:“臣以为,臣虽有寸功,功却不足以封王。”
“陛下若封臣为王,臣必羞愧欲死!”
“臣拜谢陛下恩重,却拜请陛下收回成令!”
升官可以,封王不行!
可不能让扶苏陛下误会了臣的志向!
胡亥连声道:“朕以为,爱卿之功已足够封王!”
胡亥需要阮凭去制衡赵佗。
如果阮凭不封王的话,那胡亥岂不是要坐视赵佗做大?
阮凭无比认真的说:“自始至终,臣之于陛下唯一的功劳就是为陛下整军行进,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功劳。”
“臣更还于陛下下诏处斩任嚣之际率军杀入陛下行营,杀害陛下的忠臣五十一人,重伤陛下的忠臣八十六人,冲撞惊扰了陛下。”
“臣之寸功无以弥臣之大罪,陛下不罪臣已是陛下宽宏,臣实在无功封王!”
臣没有,臣无功,别瞎说!
免得扶苏陛下误会!
胡亥愈发恳切的劝说:“朕是皇帝,朕说爱卿有功,爱卿就有功。”
“爱卿若是自觉有愧,日后多为朕立功勋便是。”
逆贼苦苦逼迫朕封其为王,如今朕封爱卿为王,爱卿却百般推拒。
爱卿真忠臣也!这才是忠臣该有的模样!
这才是真该封赏拔擢的忠臣!
阮凭依旧推拒:“臣不能因臣一己之私而让陛下赏罚不公!”
来来回回竟是四让四辞!
无论胡亥怎么说,阮凭就是坚辞不受。
赵佗的脸色也越发阴沉。
什么寸功难以弥大过,什么赏罚不公,什么功难封王。
陛下与阮将军是在这儿点本公呢?
但赵佗也知道他一次讨要大半疆域为食邑确实有些过分,更可能会触怒其他有心裂土封侯之人,便冷声开口:“既然阮将军坚决不受,陛下又何必强权逼迫?”
“本公愿遵陛下诏,受封南海王!”
项梁、吕鱼也齐齐拱手:“拜谢陛下恩赏!”
胡亥怔然,只能强笑道:“诸位爱卿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赵洋突然冷笑道:“南海王?”
“区区贼首所封的王位,汝还真当成个宝贝了?”
“汝以为天下人会认汝为王乎?”
“天下人只会讥汝沐猴而冠!”
赵洋手指赵佗怒声道:“汝这无君无父的逆贼!”
“休要再让汝列祖列宗蒙羞了!”
赵佗刚刚谋得他想要的利益,还没等他高兴高兴呢,就被赵洋泼了一盆冷水。
偏偏,赵洋泼的这盆冷水是实话!
赵佗暴怒呵斥:“汝以为寡人不敢杀汝乎?!”
赵洋走向赵佗,手指自己的脖颈道:“杀!”
“来杀!”
“让真定县的父老乡亲们都看看,汝这贼子非但害死了自己的九族亲人,如今更还要对旁宗祖父举起屠刀。”
“杀尽所有亲朋好友、父老乡亲才肯罢休!”
赵洋不懂大道理,但谒者已经承诺会厚待赵洋的子孙后代。
什么样的付出才能配得上后代承泽?
一条命!
自从接到扶苏诏令的那一刻起,赵洋就没准备活着回家!
赵佗愤怒的攥紧剑柄,怒目直视赵洋,赵洋却只是以长辈看孙辈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赵佗。数息之后,赵佗突然松开剑柄,冷声道:“回去告诉所有人。”
“如今寡人已是南越王!”
“是二世皇帝亲自册封的南越王!”
“无需多久,寡人便会率大秦的铁骑马踏天下,杀回真定。”
“真人会以南越王的身份祭拜列祖列宗,不负祖宗期许。”
“届时,所有曾讥寡人者,杀无赦!”
“滚!”
话落,赵佗挥了挥手,便有卫兵上前,夹着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