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将一碗香酒倒在祭坛上,赢政三度高呼:“郁粤(香酒)之气通天地,以通神明之信。”赢乐朗声高呼:“献飨!”
三十六名巫者将匕首刺入牲畜的脖颈之中。
却又有三十六名巫者拎着刑具走向殷通等人。
“不!不要过来!”殷通站蛹向赢政,悲声哭嚎:“陛下,臣只是包庇了项梁而已,理应只与项梁同罪,罪不至此啊!”
田儋破口大骂:“秦王政!吾乃大齐王室子弟,却被汝贬为庶民,吾不多言,只是偏安一隅、安居乐业,汝却依旧不愿放过吾?汝如此暴虐,必会引得天下贵胄皆反!”
骑畔、田荣等人更是已经被吓的浑身瘫软,就连求饶或唾骂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们很清楚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赢乐微微皱眉,沉声吩咐:“口出不逊之言者,拔舌!”
田儋又惊又怒的欲要喝骂,但伤口处涌出的鲜血却已倒灌入田儋的气管之中,呛的田儋咳嗽连连,再难言语。
喝骂之声瞬间消散,赢乐方才满意的说:“具五刑!”
巫者们当即取出薄如蝉翼的小刀,在殷通的脸上写出殷通的罪名,再以墨浸润,让刀切出的文字能长久留存在殷通的脸上。
无须赢乐吩咐,巫者们手中小刀一转,顺手就切下了殷通的鼻子。
殷通浑身颤抖,悲声哀鸣:“啊!!!不!!陛下!杀了臣!求陛下赐臣个痛快!”
巫者手指抵在唇边,低声道:“嘘~莫要吵到了大禹。”
“否则,汝舌不保。”
殷通被吓的赶紧闭上嘴,却又痛的忍不住不叫,一时间又疼又怕,进退两难。
巫者这才满意的站起身来,而后与其他巫者一同将殷通、田儋、田荣等人的指头插在祭坛外围,围成了一道拱卫着祭坛的圆圈。
至此,饶是硬汉如田横也再也忍耐不住,自己扬起脑袋重重砸向地面,嘶声咆哮:“杀了吾!吾只求一死!”
巫者一把抓住田横的头发,声音如乐般开口:“身为祭品,怎能轻易言死?”
“放心,很快就不痛了。”
抓着田横的头发将田横按在祭坛上,另一名巫者双手持一柄大斧,对准田横的胯骨奋力劈下!一时间祭坛之上一片悲哭哀鸣。
但痛苦之余,殷通心里却反而涌出些许庆幸和解脱感。
该枭首了。
终于能死了!
但巫者们却放下了斧头,垂手而立。
赢乐再呼:“燔柴献祭!”
一声令下,巫者们抱起了刚刚宰杀的豕、牛、羊,又抱起了半死不死的殷通、田儋等人。
殷通半截身子在巫者怀中奋力扭动,嘶声喝问:“汝等意欲何为?”
“具五刑当枭首!枭首!速速将本官枭首!”
巫者温声道:“能去服侍大禹,是汝的荣耀。”
“莫要反抗,随烟升天吧。”
赢乐拱手而呼:“尚飨!”
巫者当即双臂发力,将殷通扔进了柴火堆中。
殷通在火海之中翻滚挣扎,在剧痛和死亡的双重压迫下破口大骂:“项梁!汝不得好死!”“本官甘冒风险好心收留汝,汝却坐视本官遭受如此酷刑无动于衷。”
“吾纵是化身妖鬼也绝对不会放过汝!”
“项梁此贼,人人得而诛之!得而诛之啊!”
殷通、骑畔等人的喝骂之声传遍四方。
藏于人群之中的浮丘伯轻叹摇头:“秦王政固然暴虐,项梁更是无德!”
“倘若项梁主动前来请罪,即便是暴虐如秦王政也不会活祭三十六人,而只会祭项梁一人而已。”“做而不当,怎敢自诩大丈夫?”
不远处的季布却是冷声道:“秦王政之暴与项兄何干?”
“正因为秦王政暴虐,项兄方才更该潜藏己身,待时而动!”
“杀了这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