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陛下此举是在钓鱼执法,结果转过头就说陛下可能有心立公子扶苏为储君。
合着正话反话都被你一个人说了,怎么说怎么有理?
项梁没有理会殷通的目光,继续说道:“但公子扶苏是何等人物,郡守理应早有耳闻。”
殷通毫不犹豫的赞道:“真君子也!”
项梁略略颔首:“不错,公子扶苏实乃真君子。”
旋即项梁幽幽道:“倘若公子扶苏因郡守重礼故而将目光投向郡守。”
“郡守以为,郡守所为能得真君子嘉许乎?”
殷通终于变了脸色。
自家人知自家事。
殷通做过的那些事,可实在没法摆到君子面前!
殷通长叹一声:“难道此番陛下立储,本官就只能远望却不能从中渔利乎?”
殷通起身拱手,诚恳的说:“项兄有大才,还望项兄教本官!”
项梁赶忙拱手还礼,满脸真诚的说:“郡守礼待项某之恩之义,项某铭记于心,早已将郡守视作恩主。”
“如今恩主有所需,项某焉能不鼎力相助?”
“项某知郡守有心更进一步,但项某以为,当今朝中局势不稳,与其早早插手其中,倒不如远望!”“郡守切莫忘记郡守最大的优势啊。”
殷通不解追问:“项兄以为,本官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项梁毫不犹豫道:“天高皇帝远!”
“闽中、会稽、辽东三郡乃是距离秦都最远的三郡。”
“朝中若有皇权更迭,待到郡守得知此事时恐怕皇位已定。”
“但同样的,朝中若有大变,掀起的波澜也难以影响郡守。”
“项某谏,郡守莫要多想,就安居于会稽郡,于会稽郡积蓄钱粮人脉,以备不时!”
殷通却摇了摇头,直言道:“会稽凋敝。”
“本官唯愿更进一步,登临朝堂!”
如果殷通所在的会稽郡是唐朝的会稽,哪怕只是东晋时期的会稽,殷通也能待的根本不想动弹。但在汉朝尤其是汉末东吴大规模开发会稽郡之前,这里可不是鱼米之乡,而是一片点缀了几个城市的原始森林!
哪里能比得上咸阳城的繁华?
项梁了然颔首:“郡守,有大志,真乃大丈夫是也!”
“项某深信,郡守他日必能登临朝堂!”
旋即项梁转而道:“但项某以为,与其虑日后事不如虑眼前事。”
“今日项某本以为郡守召项某前来乃是为议当下之难。”
“实在不曾想,郡守竟然只顾着畅想未来,却根本不曾考虑当下之难!”
殷通目露不解:“本官当下有何难?”
项梁声音幽幽道:“算算日子,近几日朝中派来会稽郡的法吏便当履职。”
殷通一脸不屑的说:“不过只是一群法吏而已。”
“其官职最高者,也不过只是吴县县丞。”
“何足道哉?”
项梁沉声道:“因公子扶苏所谏的分科举士之策,今年吏试与往年大不同。”
“又因秦王政亲自主持再吏试,凡通过此次吏试入朝为官者,皆视秦王政为恩主。”
“这些法吏履任之后或许无甚能力、难以臂助郡守。”
“但这些法吏却是秦王政的一双双眼线,或会坏郡守大事啊!”
殷通做出一副恍然大悟之色,身体微微迫近项梁,沉声发问:“项兄可有良策助本官?”
项梁拱手道:“不瞒郡守,项某与相邦略有些旧情。”
“前些日子,项某得相邦传讯赐策。”
“相邦言曰:今岁法吏多家贫,易被名利女色所惑。”
“若是郡守能于法吏们履任之初,便以礼相待、赠其财货女子,项某以为,即便郡守只是从指缝间流出些许钱财,也能让这些法吏感恩戴德,愿为郡守所用。”
“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