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归手中,可见秦王政之霸道。”
“项某以为,秦王政必不会允许后世秦王不依照他的想法治国,更不会允许后世秦王分权与诸侯。”“然,公子扶苏却早已旗帜鲜明的支持分封治国,其所思所求皆与陛下大相径庭。”
“秦王政怎么可能放心将社稷交与公子扶苏!”
殷通眉头紧锁道:“诏令不会有假。”
“无论陛下为何会立公子扶苏为太子,陛下都已立公子扶苏为太子。”
“这大秦储君,就是公子扶苏!”
项梁微微迫近殷通些许,声音幽幽:“古往今来,废立太子之事少乎?”
“不说远的,就说近些年,赵王偃便废了长公子嘉的太子位,改立幼公子迁为太子。”
“赵王偃尚且能随意的废立太子,遑论秦王政乎?”
“项某以为,秦王政今日立公子扶苏为储君是假,以公子扶苏剑指故楚地是真啊!”
自古以来,太子位都危如累卵,战国时代的太子、尤其是兼任长子身份的太子们更是如此。改换太子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殷通面色微变:“项兄难道是觉得陛下在盯着所有支持公子扶苏的人?”
“然,即便不是公子扶苏被册立为太子,而是其他公子被册立为太子,本官依旧会厚礼相赠。”“此举何错之有!”
项梁笑了笑:“郡守此举当然无错。”
“项某以为,秦王政所求,只是项氏、熊氏、景氏、屈氏等故楚大族而已。”
“若是项某所料不错,秦王政已在公子扶苏府上安排了大量耳目。”
“一旦有如项某这般背负海捕文书的故楚百姓联系公子扶苏,秦王政便能顺着书信寻得吾等,并捉拿吾等。”
“而若是诸故楚大族与公子扶苏勾连,势必会请公子扶苏举荐他们为官,待到数年之后,陛下大可用谋逆之类的罪名重罪公子扶苏,则被公子扶苏举荐入朝的故楚百姓子弟亦当皆遭连坐!”
“只需一纸诏令和一个不受宠的儿子的性命,便能除去大量心头之患。”
“何乐而不为?”
谁能说这不是赢政的钓鱼执法呢?
虽然项某觉得这不是,但经由项某这么一分析,你敢笃定的说肯定不是吗?
即便你有九成把握不是,但支持扶苏带来的利益值得你押上性命赌一把吗?
就算是你敢赌,又怎能请项某代为传达?
项某已经明言,赢政他要钓的鱼就是项某,由项某转赠贺礼,郡守即便不是陛下要钓的鱼也会一同落网!
殷通沉声道:“陛下若是果真如项兄所言一般行事,则朝堂必将随之动荡!”
“即便只是为了朝堂安稳,陛下也必不会如此施为。”
项梁反问:“郡守莫不是已经忘却长信侯(嫪毐)旧事乎?”
“昔因长信侯连坐而死者何止数千?其中上卿便足有多位,更还有文信侯(吕不韦)亦遭连坐!”“即便如此,秦朝堂动荡乎?”
“郡守以为,秦王政对当今朝堂的掌控力逊于秦王政亲政之初乎!”
“郡守以为,数千名故楚百姓子弟加起来的能力就能比得上文信侯乎!”
正常人确实干不出这么疯狂的事来。
但你别忘了,坐在皇位上的人是赢政!
那位可是亲政当天就杀了两个弟弟,亲政当月就铲除当朝三公和多位上卿君侯以及数千官吏,结果朝堂非但没乱反倒是被他迅速掌控的狠人!
这般操作确实疯狂,但相较于赢政曾经的操作而言,不过尔尔!
殷通没了声音,皱起眉头细细思索项梁此言。
项梁却没给殷通思考的时间,反而倏忽间调转话锋:“当然,秦王政也未必不是果真有心立公子扶苏为储君。”
听见这话,殷通的思路都不连贯了,一双眼诧异的看向项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