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和抗拒!
赢政无法面对自己的衰老,更无法面对紧随于衰老之后的死亡!
好像生怕扶苏再纠缠这个话题一般,赢政迅速发问:“当下战局何如?”
扶苏轻声一叹,拱手道:“启禀父皇,现下演武场中仅剩三方。”
“其一为沛县樊哙,其二为淮阴韩信,其三为乘丘刘榷与余下十二名考生形成的合盟。”
“如今樊哙依旧躲藏于深山之中,韩信麾下斥候已与刘榷麾下斥候试探性交锋,双方粮食皆已不多,若无意外,今日必决战!”
赢政目光迅速投向演武场,沉声发问:“乘丘刘榷拥兵几何?现在何方?”
扶苏手指东侧道:“刘榷主力位于东北方,拥兵九百余,共分左右中三旅,另有斥候环绕于外。”循着扶苏的指引,赢政便看到了列成三个标准材官方阵的刘榷部,不由得满意颔首。
虽然秦人大多服过至少一年卒役,有着基础军事素养,但刘榷能在短短两天时间内将来自十三部兵马的九百余将士整合列阵,已可见其能。
仔细观察着刘榷的阵型,赢政随口发问:“淮阴韩信拥兵几何?现在何方?”
扶苏手指西侧道:“韩信主力位于西北方,拥兵四千八百余,共分八部……”
赢政:?
没等扶苏说完,赢政就愕然追问:“几何?!”
扶苏加重声音道:“四千八百余。”
赢政目光有些茫然,拢在袖中的右手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是疼的。
朕不曾因困倦而产生幻觉。
但,演武场中拢共也只有一万士卒,韩信那四千八百余士卒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几何?!”震惊的不只有赢政,刘榷听到斥候回禀后更是目瞪口呆:“敌军拥兵一千五百余?!”“刘某已在竭力合盟,却依旧弱于敌军乎?!”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刘榷的声音无比严肃:“时至今日,士卒们的粮食已经消耗殆尽,演武场中残存考生已不多,且久久听不见喊杀声。”
“若是刘某所料不错,余下考生皆已合盟!”
“既然如此,敌军便必不会容吾等。”
“即便敌军兵力更强于我军,此战依旧避无可避,万望诸位切莫心生怯懦!”
吴觅等人尽皆面色沉凝、肃然点头。
斥候却突然开口道:“将军,敌军只有一杆旗。”
刘榷又懵了:“只有一杆旗?”
“汝确定汝没看错?!”
每一杆旗都代表了一名考生,旗在人在,旗失人败。
如果敌军只有一杆旗,也就意味着敌军只有一名考生。
但,这怎么可能!
吴觅沉声道:“吴某记得,前些日子有法吏传告,战败考生麾下未伤、亡的士卒皆算做流窜散兵,可被招募为降卒。”
“那人能拥兵一千五百,或许就因为此令!”
刘榷咂舌道:“刘某也记得此令,然,吾等麾下士卒本就懒散不愿战,更遑论是降卒乎?”“若是敌军麾下果真皆是降卒,那反倒是一大喜事!”
演武就是演武,没有爵位和钱粮做赏赐,寻常将领甚至没办法激起本部兵马的战意,更遑论是激起降卒的战意?
刘榷、吴觅等人对视一眼,心头重新涌出信心,不约而同道:“此乃良机!”
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再是能证明他们的军略不过!
敌军那一千五百士卒看似是一大敌,但其散乱的军心却必会让他们成为他们此次再吏试的完美谢幕!打定主意,刘榷当即喝令:“令!”
“吴觅领左部、邓宗领右部、刘某亲率中军,列雁形阵,左右包夹!”
十二名考生思虑沉吟一番后,接连颔首:“善。”
与此同时。
西北方向。
数百名斥候从各个方向狂奔而回。
韩信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