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之罪!”
“是汝举起屠刀!”
“吾不过只是说出了万民心声而已。”
扶苏平静的开口:“然,陛下不会屠戮坠星之地并大野泽万民。”
“只因汝已归案。”
“汝却妄图让十数万无辜黔首为汝顶罪!”
“陛下所言不虚,此实乃鼠辈之举也!”
张坦高声嘶吼:“吾只不过是刻下了天下人的心声而已,即便吾不刻,也会有旁人刻。”
“即便那十数万人被屠,也是秦王政所屠,与吾无关!”
扶苏的声音依旧平静:“若是汝不刻字,便不会有人在那坠星之上刻字。”
“即便旁人刻字,也不会如汝这鼠辈一般妄图让十数万无辜黔首为汝顶罪。”
无论张坦说什么,扶苏就只有一句话。
张坦是一个想让十数万无辜人替他顶罪的鼠辈!
扶苏并不是想说服张坦,他也不可能说服张坦。
扶苏要说服的,是群臣,是史官,是天下人!
赢政却懒得在张坦身上浪费太多时间,沉声发问:“此贼该当何罪?”
王戊出列拱手,沉声道:“贼子张坦,毁坏天赐之宝,妄言天命而乱社稷!”
“谋逆、作乱、潜逃、无传过境、拒捕……数罪并罚,当具五刑、族诛,立决!”
“贼子张耳、贼子陈馀,因杀人潜逃,背负海捕文书却假造身份于陈郡为吏,又包庇窝藏谋逆之贼,依律当比照其包庇窝藏之贼一并论罪。”
“数罪并罚,当具五刑、族诛,立决!”
听到王戊的话,张耳和陈馀的心情很平静,因为二人早就料到了他们的判决。
秦律有定:不告奸者腰斩,告奸者与斩敌首同伤(赏),匿奸者与降敌同罚。
张耳、陈馀二人都属于“奸’,都没有向官府告知另一个人的行踪,都包庇藏匿了另一个人。仅只是张耳、陈馀二人的逃亡之旅就够腰斩、族诛了,再加上二人曾经犯过的罪和伪造身份当官吏这一罪,凑齐具五刑加族诛这一套秦律顶格判罚大礼包实在是绰绰有余。
包庇张坦的罪名对于二人而言,无足痛痒!
赢政声音冷肃的开口:“毁坏天赐之宝,妄言天命,其罪在秦,更在皇天。”
“令!”
“提贼子张耳并其族、贼子陈馀并其族、贼子张坦之族至咸阳东市,具五刑、族诛!”
“提贼子张坦至泰山,于泰山之上具五刑,而后碎其骨肉封坛,以慰皇天!”
张坦豁然抬头,看向赢政的目光满是震惊和恐惧。
张坦已经做好了被具五刑的准备,但张坦万万没想到,赢政要在泰山上执行具五刑!
从咸阳城去泰山要经过东郡。
如今东郡万民皆知,他们差点因为张坦在坠星上刻字而遭屠杀,他们岂能不后怕?
他们或许不敢把怒火发泄在秦廷身上,但他们一定敢把怒火发泄在张坦身上。
此去泰山,张坦一路上不知道会遭受多少羞辱唾骂,更会被不知多少文人墨客记下凄惨的模样,以无胆鼠辈、仓皇贼子的身份留下千古骂名!
更让张坦恐惧的是,他确实妄言天意为己用。
赢政若是将他祭给皇天,他不止生前会遭受酷刑和羞辱,死后更是不知道会遭受皇天怎样的责罚!张坦拼尽全力向前冲,嘶声咆哮:“杀了吾!”
距离阎乐想要撞死在阶下才没过多久,如今又见张坦狂奔,附近卫兵下意识的就全都冲了上来,将张坦死死的压在身下。
饶是满身壮士,张坦也竭力伸出脑袋,拼命嘶吼:“暴君!昏君!汝若死,秦必亡!汝必惨死!”“杀了吾!速速杀了吾!吾只求一……呜呜呜~”
不知是谁的袜子塞进了张坦嘴里,才终于还大殿以清净。
扶苏冷漠的看着张坦,复又出列拱手:“儿臣以为,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