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使旁人死谏陛下,这都是此贼的污蔑!污蔑啊!”
“万望陛下明察!”
蒙毅迫不及待的上前拱手道:“陛下,贼子阎乐乃是赵上卿的女婿,贼子阎乐之所以能入朝为官,亦是得赵上卿举荐。”
“赵上卿之所以被剃去须发,与公子扶苏脱不开干系,赵上卿定是因此对公子扶苏怀恨在心、蓄意报复“臣以为,贼子阎乐此举必是赵上卿授意!”
“臣谏,上卿赵高,论罪当斩!”
赵高怒声咆哮:“污蔑!”
“昔年蒙上卿欲要因一点小罪处斩本官,今日蒙上卿又欲要害本官性命!”
“本官观蒙上卿才是蓄意谋害本官!”
而后赵高又满脸可怜的看着赢政道:“陛下!您看到了!”
“臣出身于隐宫之中,别无臂助,在满朝重臣眼中乃是卑贱之人,臣仅仅只是站在朝中,就已经碍了他们的眼,恨不能杀臣而后快。”
“陛下若有不适,臣活不过旦夕!”
“臣怎会对陛下有半点不忠啊!”
赢政淡声道:“卿此言,差矣。”
“朕若遭不测,卿亦可托庇于胡亥。”
“朕于卿而言,并无卿所言那般重要。”
赵高心头剧震,慌忙跪地,膝行向赢政,却又被杨檬死死压着肩膀。
赵高只能一边挣扎一边悲呼:“陛下!”
“陛下万年,公子胡亥不过只是一公子而已,如何能与陛下相提并论?”
“臣之生死,陛下一言可决!”
“臣随侍陛下三十余载,尽心尽力、忠诚不二。”
“臣对陛下之忠,天地可鉴!”
赵高不做过多辩解,所有说辞全部围绕一个核心点,他是赢政的忠犬!孤臣!
赢政扬起手中连鞘的剑,赵高赶紧挪动身子想让赢政打的更顺手。
然而最终,赢政却又放下了手中剑,冷声道:“郎中令赵高,指使咸阳县令阎乐、阎氏子平勾结贼匪,于东郡叛乱,伏杀秦长公子。”
“咸阳县令阎乐于章台宫行刺,未果。”
“将郎中令赵高、咸阳县令阎乐并二人三族尽数关入廷尉狱。”
“罢黜咸阳县令阎乐的所有官职。”
“令御史大夫冯劫为主,廷尉王戊、中尉蒙毅为佐,严加审讯罪行、依律论罪。”
凭借忠犬和孤臣的特性,赵高屡屡得到了赢政的宽恕。
但这一次,不一样。
家养的爱犬犯点错很正常,绝大多数主人都不会因为一点小错就杀死自己的爱犬,如果这条爱犬还掌握多种才艺,更还在主人危险的时候保护过主人,主人就会对爱犬更加宽容。
但,若是家养的爱犬胆敢咬伤自己的儿子,甚至是往死里咬自己的儿子,那爱犬就不再是爱犬,而是狗肉煲的食材!
蒙毅激动难耐的当即拱手:“陛下圣明!”
迫不及待的走到赵高面前,蒙毅一把拽住了赵高的左臂,冷声道:“昔年陛下宽宏,赦免了赵上卿的死罪,允赵上卿多活了几年。”
“赵上卿现在活的每一天都是陛下赏赐的,理应感恩戴德,拜谢陛下!”
“只可惜,赵上卿不珍惜陛下的宽宏,自寻死路!”
赵高根本没心思理会蒙毅的嘲讽,只是泪流两行,泣泪悲哭:“陛下!陛下啊!”
“求陛下看在臣这三十年苦劳的份儿上,明辨忠奸啊!”
“臣不能离开陛下,求陛下相信微臣啊!”
话音未绝,苏角挤开杨樱,一把拽住了赵高的右臂,沉声呵斥:“莫要殿前失仪!”
呵斥过后,苏角回头憨憨的笑问:“陛下,这次臣没喊错吧?”
赢政本来还因赵高的哭求而唏嘘遗憾,听苏角这话,赢政又不禁笑而颔首:“无错。”
苏角明显更雀跃了几分,愈发用力的压着赵高的肩膀往外走,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