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不是扶苏能招揽的人。
张耳冷声讥讽:“张某本以为公子是君子,却未曾想,公子不过是个伪君子而已!”
“捏造的证据永远都是捏造的。”
“天下人皆知,那坠星上的字不是吾等所刻,昭昭天意已示天下,始皇帝死而地分!”
“休要妄图利诱吾等,诱使吾等随公子一同框骗天下人!”
“秦律残暴,张某实在是消受不起。”
“与其往后余生都活的战战兢兢,倒不如一死了之。”
虽然张耳早在魏国还在时就已经是魏国的通缉犯了,以至于张耳不得不逃往外黄。
但魏国的律法可不像秦国那么死板,张耳身上的通缉令并不耽误张耳迎娶白富美、借岳父家权势洗脱追捕、出任魏国外黄县令,甚至是招揽刘邦等各方名士为门客,潇潇洒洒过日子。
反观身在秦国时,一张通缉令竞然压的如他这般贤才根本喘不过气,再无翻身余地。
足见秦之暴虐!
陈馀眼含刚毅:“暴秦无道,人人得而诛之!”
“与其成为天下笑柄,陈某甘愿一死!”
兄长不降,吾亦不降!
见张耳和陈馀都表态了,张坦也赶忙开口:“吾亦不惧死!”
扶苏默然数息后,无奈摇头:“冥顽不灵。”
“就地扎营。”
“将这三名贼子分别关押,严刑拷打。”
“留条命便是。”
张耳、陈馀确实是贤才。
但既然不能为孤所用,倒不如被孤所杀!
杨武、彭越当即拱手:“唯!”
扶苏又向吕诙拱手一礼,诚恳的说:“孤此行匆匆,未曾携带拷问用具,亦无精善拷问的将士和能救治性命的医者。”
“还当请吕郡守多多臂助。”
吕诙顿时心动,但却又有些担心的说:“这二贼乃是本官治下,由本官亲自审问的话,是不是不太方便?”
扶苏温声道:“孤信得过吕郡守。”
“孤相信,陛下也信得过吕郡守。”
“只要吕郡守果真能审出这三名贼子的罪行,何尝不是将功赎罪?”
如果扶苏直接把张耳和陈馀送回咸阳,吕诙铁定会背负失察罪和识人不明罪。
而现在,扶苏则是要用免罪的利益把吕诙绑上自己的战船。
果不其然,吕诙顿时就振奋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拱手道:“拜谢公子!”
紧接着吕诙就迫不及待的回身怒斥:“都还愣着做甚?”
“把全郡最好的法吏、医者……不,所有法吏和医官都给本官召来陈县。”
“两天!”
“本官只给汝等两天时间。”
“两天撬不开这些贼子的嘴,本官讨不到好处,汝等之罪只会比本官更重!”
吕诙不是在威胁属官。
所有属官都很清楚,吕诙说的就是事实!
还没等吕诙说完,陈县县令拔腿就跑,第一个冲回陈县去找法吏。
只用了区区一个时辰的时间,陈县所有法吏就已聚集于临鸿里旁新搭建的营帐之中,将张耳、陈馀、张坦三人分别安置在三座营帐之中,严加审讯。
“没吃饭啊?再用点力!这点小手段莫不是给乃公挠痒痒?”
“暴秦!呸!就算是汝等打死乃公,也别想屈打成招,什么刻字,乃公不知道!”
“打死乃公!啊!彼其娘之,速速打死乃公!”
三人的悲鸣怒斥响了彻夜,却全都咬死了他们就是因为觉得扶苏是来抓他们的,所以才会奔逃、反攻,对坠星刻字之事一无所知!
“婢女养的!皆是一群婢女养的!”吕诙恨声喝骂,而后又对扶苏露出谄笑:“公子盯了一日,定然疲累。”
“公子且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扶苏随意摇头:“孤不累。”
吕诙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