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实是另一回事。
此刻，江念棠敛气屏息，颅内似乎有根弦紧张得崩成一条直线。她语气僵硬又小心：“我长大了又怎么样？”赵明斐说：“你长大了，我就可以娶你了。”江念棠颤动的睫毛瞬间静止，呼出的气仿佛凝成白雾，悬在春日的空气里。她脑袋瓜嗡嗡地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他要娶她？
是做正妻，还是侧室。
江念棠有些难过。
在江家时，她就暗暗下决心，以后绝不做妾，更不要找三妻四妾的男人，故而一直藏拙，等待时机。
她知道这是妄想，高门大户哪家没有通房妾室，更不要说贵为天潢贵胄的太子。
赵明斐当上皇帝后还会有三千后宫佳丽，她实在是厌倦等待被人垂怜的日子。
江念棠想找个一心一意对她的男人，哪怕他家境不显，平凡笨拙。赵明斐显然不符合任何一条。
可她偏偏喜欢上了他。
赵明斐感受到怀中人身体比之前更僵硬，几乎变成一块石头，立刻把人转过来。
江念棠一副的呆若木鸡的模样逗笑了赵明斐。他真的笑了出来。
江念棠回过神，视线不自觉地避开他。
“你好像不信？“赵明斐屈指挂了下她的鼻尖，声音有点委屈：“我是不是太失败了，没有让你感受到我的爱。”
江念棠听到最后一个字，脸颊顷刻间涨红，唇瓣被她咬出血色。赵明斐的拇指按在她的唇角边，避免她因害羞误伤自己。“再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他的眼神柔情似水，声音温柔却郑重。“江念棠，我心悦你，想要娶你。”
他连婚期都选好了，“三年后，六月初九，嫁给我好不好？”江念棠没有立刻答应。
她承认，自己也喜欢赵明斐，听到他的这句话内心雀跃不已，仿佛所有的等待得到了回应。
然而江念棠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她母族不显，势单力薄，往后他若娶了其他高门贵女，自己未必能斗得过。况且她也不想斗。
江念棠只想简单的生活，童年的担惊受怕让她极其厌恶内宅争斗，可皇权之下，不得不斗，还要斗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她闭了闭眼，忍着锥心之痛笑了出来。
“太子殿下在说笑吗？"江念棠眼睛微微湿润，“您之前不是答应过我，等过几年后就放我离宫去和母亲一起生活。”
赵明斐脸色骤变。
他不敢相信到了今时今日，江念棠还想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