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身,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的映照下,流转着一层玉质般的光泽。
而在他的手中,则是拖拽着一头体型足有三丈余长,形如蛟蟒,通体覆盖着细密黑色鳞甲的狰狞凶兽!其头颅生有三只奇异的眼眸,此刻紧紧闭着,显然是早就没了生息。
陈浊将其庞大的身躯丢在岸边,砸起一片烟尘的同时,嘴里略带嫌弃的嘀咕了一句。
“就这?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算了,虽然是比那头山里的老熊差了点意思,但也勉强能凑合着用。
有这么个三五次下来,想必也事能推动一次换血了。”
拍了拍手,穿上衣服。
随后将那头不知名的海兽拦腰抱起,扛在肩膀上。
朝着不远处的赤炭火招了招手,一人一马,很快就在烈日的照耀下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珠池县令府邸。
与海巡司大营的清净截然不同,眼下这里却是愁云惨淡一片,哀乐阵阵。
后院一座临时搭建的灵堂长棚里,灯火通明,白幡飘荡。
陈浊等人离去再归来已有两旬的功夫,而那被他在山野间打死的的武天璜,今日已是过了三七。一群专门请来的僧道,正在灵堂前敲敲打打,做法超度,恸哭哀音不绝于耳。
一个身着素白孝衣的貌美妇人,正在火盆前一边哭哭啼啼,一边将手中的纸钱送入火焰之中。正是孙伏威的爱妾,武天璜的小姨母,王芷若。
只是侍立在她身旁的小丫鬟,神情却是有些古怪。
自家夫人这哭了半晌,眼泪没见几滴,反倒是雷声倒是越来越大了。
正腹诽间,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
“夫君.”
抬头间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自月亮门外缓步而入,王芷若哭得更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你可要为我那苦命的侄儿做主啊!”
她扑入孙伏威的怀中,声音哽咽。
“天璜他虽然顽劣了些,可终究是我王家唯一的血脉!
其人被那魔头裹挟,纵然是做下了些恶事,也是情有可原。
可那个姓陈的小畜生,竟然是不问青红皂白,便将他当场打杀。
我这天璜侄死的冤枉啊,老也你要是不为他讨回个公道,妾身...妾身也不活了!”
孙伏威看着怀中哭得死去活来的爱妾,脸上满是温和的宽慰,心中却是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厌烦。他耐着性子,柔声解释道:
“芷若,此事我已派人查明。
天璜他..他乃是受了魔人蛊惑,误入歧途,屠戮乡里,已是犯下了滔天大罪。
那陈浊出手,乃是为民除害,亦是职责所在,你莫要再胡思乱想了。”
王芷若闻言,却是哭得愈发伤心,不依不挠。
她又何尝不知自家那外甥是个什么德行?
更何况今日这般哭闹,又哪里是真的想为他报仇。
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进一步巩固自己在府中的地位罢了。
孙伏威见状,心头更是无奈。
只得再度开口,画下了一张大饼。
“你且放心,我虽然碍于职务奈何不了他。
可其人的名字已经是在清河郡城里传开了,当年其师傅得罪了清河上下武馆道场,打他主意的人,多了去了。”
王芷若抬起头,哭声小了几分。
有志于上位做孙夫人的她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对外面的事情确实多有了解。
余百川恶名在外,又是四练大宗师,她自然不陌生。
作为余百川的徒弟,那小子不出名便算了。
可眼下里,除非他这辈子就龟缩在这珠池县半步也不出。
不然的话但凡踏入清河一步,自然就有人争着抢着来想把他打死。
“好了,这里阴气重,你刚生产完不要待在这种地方,快快下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