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看归看。
在没搞清楚情况之前,却是没人敢上去凑热闹。
虽然这种船只瞧着就不像是海寇能有的,但有时候官老爷凶恶起来可不比海寇差到哪去。
毕竞,海寇有时候只抢钱。
但官老爷大部分情况下,可是要钱又要命。
只不过,当众人瞧见那道熟悉的身影自甲板上走下时,瞬间爆发出一片欢呼。
“是陈爷!陈爷回来了!”
“我的乖乖,这才出去几个月,陈爷手底下竞然就有了这般威风的战船!”
“可不是嘛!瞧瞧船上那些兵爷,一个个甲胄鲜明,气势汹汹,比县衙里的捕快可威风多了!”陈浊听着围拢上来乡亲们口中的拱卫,脸上亦是露出一抹笑意。
所谓富贵还乡,怕也就是眼下这么个回事了吧。
旋而一收脑海里那点些微的得意小心思,一边抱拳与众人回应。
一边快步穿过人群,回了自家那座清净的院落。
刚一踏入其中,便见一道小小的身影正在院中空地上,正一板一眼的打着大摔碑手的拳架。不是旁人,正是便宜师叔留在这里的徒弟,清源。
这小道士听闻动静,回头一瞧,脸上顿时绽放出喜色。
也顾不上去管什么拳架了,一溜烟的便朝着陈浊跑了过来。
“师伯!师伯!师兄回来了!”
一边跑,一边还扯着嗓子朝后面喊道。
院中那张摇椅之上,脸上正盖着个草帽小憩的余百川闻言,身子葛地支棱了起来。
他先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坏了自己清净的清源,直看得那小道士吐了吐舌头,赶忙又跑回去扎好架子,继续练功。
随后,余百川这才将目光转向陈浊,眼皮子一抬,语气懒散。
“你小子怎么回来了?
莫不是在军营里犯了事,叫人给赶了出来?”
“师傅说笑了不是。”
陈浊笑着上前,也不急着分说。
先是给自家师傅的茶杯里续满了水,这才将眼下回来的用意一五一十道了个分明。
“....事情便是如此。
我们十日之后便要出海护航,此行凶险未知。
徒儿想着,若是能将那火炮装在船上,多少也能多添几分底气。
遇不到海寇自然是最好,可若是当真遇上了,那当真是赶巧。
正好远远的就能叫他们知道厉害,省得到时候非要打那血肉相搏的白刃战。”
余百川听罢,微微颔首,对此倒也并不意外。
这番谋定而后动的性子,倒是颇为符合这小子一贯的作风。
陈浊见他没什么反对的意思,便又趁热打铁地问道:
“师傅,您前些时日说要帮忙改进的火炮,眼下可是有了什么眉目?”
“哼!”
余百川闻言,斜睨了他一眼,脸上露出几分你小子还不相信老夫的神情。
“老夫办事,还能不成?”
说罢,他便从摇椅上站起身来。
随后径直朝着后院那座专门用以打铁铸造的工坊大摇大摆走去。
陈浊看了一眼旁边正在吡牙咧嘴练功的清源,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神情,赶忙快步跟上。工坊之内,热浪滚滚。
阿福依旧像以往一样,不知热的守在炉火旁,一心一意的打铁。
而在他身后面不远处,数门崭新的火炮则是静静伫立在地面上。
和陈浊记忆当中,三个月前粗犷简陋的初代版本相比,眼下出现在他眼前的已然是脱胎换骨,不可同日而语。
炮身线条流畅而坚固,通体由上好的百炼精钢一体铸造而成,表面上闪烁着森然的金属光泽。其口径与炮身的比例似乎还是经过了精密的计算,看上去协调无比。
比其最当初陈浊和阿福是兄弟两一拍脑门,全凭感觉造出来的铁疙瘩,不知要精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