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齐砚的保证,陈浊心中大定。
在这海巡司里待的日子也不算短,他却也是明白谁才是那位关大统领的真正心腹。
除了那些平时拱卫在四周的亲兵护卫之外,也就是这位军中主簿齐砚
眼下既然有他许诺,那关缨那边自然也就没什么问题。
如此情况下,陈浊自然也不担忧。
脚下生风,一路返回自家营地。
所过之处,但凡是遇到的士卒无不纷纷侧目,投来敬畏而好奇的目光。
“浊哥儿!”
周始刚巡视完,见他回来,便连忙迎了上来。
凑近了些,好奇问道:
“可是大统领又有什么吩咐?”
“是有件大事。”
陈浊点了点头,但现在也不着急同他解释便道:
“一会路上再和你仔细说。
你先点上五十个操船的好手,再挑十个平日里操弄床弩最为精准的弟兄,随我一同上船,有任务外出。”
“是!队正”
周始闻言一愣,虽不知自家浊哥儿这又是要闹哪样。
但人家是队正,自己是队副,位置得摆正。
该知道的总会知道,不该知道的问了也是白问。
同陈浊咧嘴笑了笑,便是快步跑去点起人马。
瞧着他那副模样,陈浊也是讶然失笑。
“这小子....”
不多时,海巡司水寨大门再度洞开。
旋而就在另外几位队主满是诧异,以及不解的目光注视下。
陈浊亲率麾下两艘战船,升起风帆。
竞是就这般置关缨方才说的禁令与无物,光明正大的驶离了千岛湖大营。
“这.陈兄这是去做什么?”
赵广瞪大了眼睛,只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前脚刚开了军议,言明十日之内不得擅离,后脚陈浊就带船走了?
难不成,他竞敢公然违抗军令不成!
“还能是做什么?”
一旁,方烈拢着手,视线瞧着那两艘渐渐远去的战船背影,语气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与感慨。
“你我在此枯坐,人家陈兄怕是得了大统领的青眼,另有密令在身。
这人比人,当真是气死人呦!”
这般话语入耳,众人这才有所恍然。
心中虽有几分不是滋味,却也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纵观他们这些一同进入海巡司的队主,这几个月又有谁的表现能比这位陈队主更为出众?无论是练兵的手段,还是个人的武勇,皆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更何况. ..,
众人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
比起他们这种地方大户的出身,有时候陈浊这种没什么背景的“干净”人,才能更得到上位者的青睐。眼下有这等特殊军务交由他来办,倒也确是理所应当。
“散了、散了。”
秦霜淡淡开口,瞧着众人那副模样,只觉有些无趣。
“有这闲工夫在这里嚼舌根,倒不如回去好生打磨武艺。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说罢,她便带着厉小棠,率先转身离去。
方烈见状,亦是笑着摇了摇头,招呼众人:
“秦师姐说的是,这几日可有人要回家的?
我却是不打算回了,正好借此机会,好生操练一番,免得到时候上了战场,手忙脚乱的丢人现眼。”几人闻言,纷纷附和。
唯有一直同其不大对付的吴振山,瞧着众人这般模样,淡淡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嘀咕出一句“装模作样”,却也没说要走。
海船破开重重白浪,不过半日的功夫,便已抵达了那熟悉的陈家港码头。
两艘悬挂着海巡司“巡”字大旗的巍峨战船缓缓靠岸,顿时便引来了码头周遭无数村民的围观与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