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玄摸着下巴那撮精明的山羊胡,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我说师弟,你当真就舍得拿你这宝贝徒弟当诱饵?
要知道,那许清流可不是什么易于之辈,虽然年纪轻轻,但一身魔功诡异莫测,万-.. .”“万一什么?”
余百川瞥了他一眼,满脸满脸说不出的嫌弃。
“既然做了我余百川的徒弟,那就要有这样的觉悟!
温室里长不出参天大树,若是连这点胆色都没有,往后又如何能有大成就?”
听着这般呛人的话语盛千玄也不恼,反倒是嘿嘿一笑。
也不提这师徒俩的事,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自己这个凑上门来的师叔还是不要多掺和,免得两头不讨好。
转而说起了自家那个魔门之人的来历。
“说起来,这许清流也算是个可怜人。
本来是沧州一等一的贵姓嫡子,天生慧根,可惜却生来一副修罗般的丑陋容貌。
自幼便是被父母嫌弃,家族忽略,视若无物。
后来心性大变之下,弑父杀母屠弟,叛出家族。
机缘巧合之下入了魔门,修的还是魔门最为核心的真功武典之一,【天魔解体大法】。”
盛千玄语气幽幽,余光微微瞥向不远处的身影。
“眼下他正值壮年,武道修为怕是已经到了四练大成的关口,一身魔功更是诡异莫测。
若是一会儿打起来,就算是咱们两个联手,还就真不一定就是他的对手!”
余百川闻言冷笑一声,语气淡淡:
“可别,你自己愿意当废物就算了,别把老夫说的和你一样。
况且,老夫什么时候说过,就我们两个了?”
“嗯?”
盛千玄一愣,还有其他人,自己怎么不知道?
余百川这狗东西,果然一肚子坏水。
“还有谁?”
吊足了胃口,余百川却也把头一歪,闭口不言。
自己眼下伤势刚好不久,蹉跎多年之下,实力一时半会回不到当年全盛的时期。
如此情况之下,他又岂会打这般没准备的仗?
况且他心里清楚的很,拳怕少壮!
年轻人自然是要由更厉害的年轻人来应对才是,自己一个老头子瞎掺和什么?
护住徒弟的小命,安安心心的在旁边看热闹就是了。
随后便不再理会一脸狐疑的盛千玄,身形一晃,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卧虎山庄。
通往莽雀山的必经之路上,一身青色鱼鳞宝甲、外罩同色披风的关缨。
眼下里倒提着她那柄标志性的长刀,徐徐踏入了林中。
她的身后,主簿齐砚牵着一匹神骏非凡的汗血宝马,正欲跟上去,却被她摆手制止。
“你们在外面等着就好,我自去去就来。”
她抬眸望向那幽深的林海,心中念头转动。
“余百1川...那个陈浊的师傅,有些意思。
虽然听人说其当年和三仙山那剑疯子斗个两败俱伤,可眼下这么多年过去。
居然在那位八成已经周天采气成就宗师的情况下,还敢顶着风头拆了剑印!
不得不说,是有几分硬骨头在的,有些意思。”
随后,她又想到那在珠池作祟的魔门妖人。
眼中寒光一闪,杀意凛然。
“竞然敢在本官的地盘上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看来是我关缨离开北境日久,没人收拾这些魔门的贱皮子,眼下是皮又痒痒了?”
话音未落,其人便已是化作一道青色流光,消失在林间小道的尽头。
山野深处,一棵足有数十丈高的参天古树顶端。
一道黑衣身影负手而立,衣衫在山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
正是那魔教法王,许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