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依旧是那副一本正经的神情,平静的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师傅,神功武典固然重要,可也要看是谁在练。
同样的武功,放在不同的人手里,威力也是天差地别。
更何况,哪怕是你练武的资质再厉害,这天底下也总有比你更厉害的人物。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他的声音平稳,条理清晰。
听起来完全就不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人,反倒像是个在江湖里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老油子。旋而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沉重。
“可那些一出生便是云端之上的人物,却是世间罕有。
对于那样的存在来说,所谓资质、神功,在他们面前也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他们所能拥有的,是我们这些人穷尽一生也未必能企及的资源和起点。
寻常人拼死拼活方才能换血一次,可人家自幼便有大药滋补,一年便能走完旁人十年的路。这让我们这些人,又如何同人家去比?”
四周动静渐渐安静下去,落针可闻。
几个年岁长一些,经受了江湖毒打的武馆弟子深以为然,默默点了点头。
只听陈浊继续阐述,带着几分不似少年人的通透。
“况且,江湖搏杀,最是不讲道理。
哪怕你今日侥幸胜了,可打了小的,就来了老的;打了老的,说不得就蹦出来个老祖宗。
你武功再高,还能高的过举族之力?
到了这个时候,比的就不是谁的拳头更硬,而是谁的背景更深!
你若是有个厉害的师傅,或是出身名门大派。
对面纵然吃了亏,大多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自认倒霉。
可若是没这个背景,嘿黑 . .”
陈浊笑了笑,引来众人一片附和。
剩下的话没多说,可大家也都深有体会。
往常在珠池的县城的时候,出门在外报出自己镇海武馆的身份,那自然是高人一等。
可等到离了珠池,去往别的地界。
镇海武馆?谁认识你啊!
哪怕是强如苏定波,在那些郡城公子哥们的眼里,也就不过如此。
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不成气的弟子。
众人笑罢过后,便又再度陷入沉默。
便是那些个存着几分看热闹心思的武馆弟子,此刻脸上的笑意也早已凝固,心有戚戚。
不得不承认,这年轻小子说的,还真不差!
苏定波脸上的一片笑意化作满目欣赏,内里夸赞的神情几乎要满溢而出。
更也是在心头默默嘀咕:
“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但却心思机敏得很,看得比谁都通透。
这个道理,老夫我当年也是在江湖上闯荡了许久,吃了无数亏、流了几多血之后,方才明白。没想到这小子竞然是在这般年纪,就已经看透了。”
却是雏凤清于老凤声。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脑海里这般思绪流转,苏定波脸上却是故意虎目一瞪,佯装嗔怒道:
“好你个陈浊!
说来道去,当初不想拜老夫为师,非要赖上余瘸子那个老东西。
就是因为觉得老夫的实力不如他,背景不够硬是吧!看老夫今天不清理门户!”
说着,便扬起蒲扇般的大手,作势要打。
陈浊见状连忙笑着告饶,同时身形灵活的躲到了一旁。
周围的弟子们瞧见这般师徒打闹场景,这才从方才那番话语所带来的沉重氛围中回过神来。伴随着一阵哄笑,复归轻松。
队伍后方,数百丈之外。
两道身影如同清风幽影般远远吊在后面,脚尖在枝叶上轻点,悄无声息,不带起半分风声。正是余百川和盛千玄。
两人将前方众人闹出来的动静尽收眼底,神情各自不一。